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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又差点杀了你,你和我在一起太危险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林芸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就算老白没有办法,还有郭总呢。你千万不要放弃,也有可能有一天你会自己恢复的。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你身体的改变会不会是因为长期接触这里的某些特殊物质有关,如果断开接触,很可能就会慢慢恢复的。”姜枫努力寻找理由安慰着林芸。
“那为什么只有我有变化?你们都好好的?”林芸痛苦地摇着头,否定了姜枫的说法,“肯定不能恢复了。就算……就算恢复了,我又算什么?我还能算是正常人吗?”
“只要能够恢复,你当然是正常人。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姜枫坚定地说道。
“不可能!”林芸站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已经死了!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复活人!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尽管姜枫也在心底认为她可能是复活人,但在这个时候,看着她情绪如此激动,也只能尽力安慰:“你不是说你不是复活人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说?你别听我的,之前我只是一种猜测。你没有死,你只是身体发生了变化。”
“不是的!我记起来了!我……我真的死了。”林芸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你记起什么了?”姜枫心中一紧,追问道。
“宋莹回营地告诉你我要变异的时候,我那时其实已经死了。”林芸的声音在颤抖。
“你只是昏迷。宋莹告诉我了,你是重度昏迷,你没有死。再说了,你自己怎么能确定自己死了呢?你如果真的死了,又怎么会自己复活?宋莹复活是被郭总害的。没有郭总,她也不可能变成复活人,还有崔英也是一样。都是郭总把他们变成了复活人。你不可能自己死了再复活的。”
“我和你说过,我昏迷后就进入到了一个梦境,就是宋莹控制我身体的那段时间。所以有些事她不知道,可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林芸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在梦境里还看到了什么?”姜枫好奇又紧张地问道。
“我看到你把我放在了你的床上,而我就站在你的旁边。床上那个猴子就真的是一只猴子。我就像是从猴身中脱离出来的另一个我一样,我可以看到我还是以前的模样,那个猴身根本不是我的肉身。它当时就是一个尸体。”
林芸的描述让姜枫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你也说了是梦境,说不定那段记忆就真的只是梦境呢!你说那猴子不是你,那怎么可能?除非……”姜枫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下面的话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林芸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她变成猴子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一个复活人了。
林芸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随后,她转过身去,又迈步往前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我现在的情况和宋莹很相似,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我不得不信。只有老郭能把死人复活,所以我在变成猴子时,肯定已经死了。宋莹死了还能是人的模样,可我却是一只猴子,现在又是这副模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可是你如果真的是复活人,你就算死了,还是能复活的。”
“我知道。我就是要看看我还能不能复活。如果还能复活,那我猜测的就没错。如果不能复活,你就把我埋了,或者丢进大海。就算让我曝尸荒野,被虫子吃掉,我也不会怪你的。”林芸的语气异常决绝。
“好!在你死之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姜枫看着林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什么?”林芸停下脚步,缓缓回过了头。
“我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暗道,但是门打不开,你的力气比我大,能不能帮我推开暗门?”姜枫满怀期待地问道。
“好!这就算是临死前,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林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姜枫带着林芸匆匆返回山洞。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
姜枫满心忧虑,一方面担心打开暗道门之后林芸还要去寻死,而他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去阻止。另一方面又对暗道后的未知充满忐忑,也不知门后面隐藏着什么秘密,打开之后,会是福还是祸?
林芸则一脸决然,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任何事在她眼里都已无所畏惧。
来到山洞,姜枫径直走向那道隐藏着暗道的墙壁,指着圆形缝隙对林芸说:“就是这儿。你看它像不像一扇暗门?我试过很多办法,可这门纹丝不动。”
林芸默默点头,走上前去,双手按在缝隙内侧的墙壁上,咬紧牙关,发力推搡。她的肌肉紧绷,额头青筋暴起,看得出已使出浑身解数。然而,墙壁依旧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姜枫见状,也上前帮忙,与林芸一同用力。可即便两人合力,那暗门依旧顽固。
“这真的是暗门吗?”林芸不禁怀疑道,弯下腰,贴近仔细去观察。
姜枫见她情绪似乎有好转,忙说道:“你看这圆圈周围的泥土,这都像是刻意粘上去的,想要伪装掩饰,这肯定有问题。”
林芸伸出手,用指尖在墙壁上来回划动了几下,一片片泥块瞬间脱落,露出了下面暗灰色的底色。
姜枫见状,也伸出手掌在那暗灰色的区域用力抹了几下。
这一抹,他惊讶地发现,这看似石头的墙壁触感竟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金属,“你看,这是铁板,不是石头。”
林芸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异样,她伸出毛茸茸的手背,在那暗灰色的表面又擦拭了几下,只见原本暗沉的地方竟渐渐泛起明亮的金属光泽。
“这不是铁,要是铁,早就生锈了。”林芸肯定地说道,“你看它一点锈迹都没有,就像刚埋进去的一样。”
姜枫也早看出这不是普通金属,只是他想借此机会多和林芸交流,舒缓林芸崩溃的悲观情绪。
他顺着林芸的话,继续佯装钦佩地说道:“你真聪明,我看着它就像铁板一样。还是你心细。”
“这门也很奇怪,为什么做成圆形?”林芸喃喃自语。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在暗门周围又清理出一大块区域的泥土。
随着泥土纷纷掉落,果然不出所料,底下露出的都是同样暗灰色的金属。
姜枫也震惊了,退后两步重新打量这个山洞,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不是山洞,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结构的内部。至于这个金属结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半会还很难断定。
林芸看到姜枫这副惊愕的表情,也猜到了其内心所想。她径直走到旁边的墙壁处又清理掉一些泥土,果不其然,这墙壁同样也是暗灰色的金属。
“这不会是一艘船吧?”姜枫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朝着洞外走去。
林芸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同来到了洞外的空地上。
他们再次端详这六个洞穴和上方的峭壁。如果上方峭壁也是整体的一部分,那么从结构来看,又不太符合船的构造。
姜枫脑海中忽然闪过老白曾经说过的话语,那话语中透露出的神秘,让他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惊恐。
他转头看向林芸,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外星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