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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深吸一口气，终于坦白道：
“娘娘这一胎，最多只能再保一个月。”
甄嬛的面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卫临默默行了一礼，告退离去。
流朱再也忍不住，扑倒在甄嬛脚边，放声痛哭，嘴里反复念叨着：
“娘娘！您别伤心！您还年轻，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春岚略一迟疑，上前扶起流朱，轻声劝慰道：
“姐姐别哭了，娘娘心里已经够苦了，难道还要娘娘来安慰你吗？”
说着，她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流朱一愣，急忙擦干眼泪：“是我不好，春岚，还是你体贴。”
“流朱，”甄嬛开口了，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我想吃你做的荷叶羹，你去帮我做一碗吧。春岚陪我就好。”
流朱见甄嬛还有胃口，顿时喜极而泣，匆匆离去。
春岚犹豫着走上前，咬紧下唇，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她泪痕未干，但脸上已经显露出坚毅的神色。
甄嬛露出一抹无力的笑容：
“哦？春岚，你也要来劝慰我节哀顺变吗？”
“不，”春岚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甄嬛：
“娘娘，小阿哥绝不能白白牺牲！”
甄嬛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紧紧锁定在春岚那张看似平凡却暗藏锋芒的脸庞上。
她一直觉得春岚是个办事干练、沉默寡言却心思细腻的女子，颇有几分年轻时的槿汐的影子。
对于春岚的背景，甄嬛早已派人查得清清楚楚，确实无可挑剔。
自入宫以来，她一直在宝华殿当值，与其他各宫几乎毫无瓜葛。
因此，甄嬛对她还是抱有相当程度的信任。
“那么，依你之见，究竟是谁害了小阿哥呢？”
甄嬛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纯金嵌珊瑚的护甲，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皇后！”
春岚再次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冰冷的字眼。
甄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哦？为什么不是惠贵妃或者敬贵妃呢？”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春岚便滔滔不绝起来：
“敬贵妃在六宫中向来以和为贵，从不与人争强斗狠。她的七阿哥也没有争夺储君之位的烦恼。
而惠贵妃虽然宠冠六宫、权势滔天、育有六阿哥，但她的目标显然是后位或者太子之位。相比起打击一个尚未知晓性别的胎儿，她更在意的是六阿哥嫡出的身份。
因此，惠贵妃的眼中钉只会是皇后，而非娘娘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