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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田县,百姓们的状态与几天前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之前人们被郡君利用绸缎吸取精元,导致身体亏损,整个古田县都病恹恹的,没有生机;但如今所有人又恢复了康健的样子,过着正常的生活。
找准位置,杨戬和哮天犬变化后一起走了过去。
之所以变化,是因为在神仙庙两人曾经现身。虽然时间很短,人也不多,但稳妥起见,两人还是变化成普通人模样,一主一仆倒也符合身份。
穿街过道,在一处偏僻陋巷的破房子里,两人见到了伪装成游方郎中的天定。
见到来人,土黄色的光闪过,天定变回了小孩子。只是他的脸上毫无血色,气息虚弱,整个人靠在房子里最大的梁柱下,神情萎靡不振。
“怎么会这样?”哮天犬虽然不是多喜欢天定,但眼见曾经肉乎乎的胖娃娃变成如今瘦骨嶙峋的模样,他忍不住气得喊了出来,“凡人总是这样,自私自利。”
“不是的,”天定声若游丝,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把身体化成汤药或丹药,他们并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何苦呢?”杨戬心有不忍,“外面的人甚至不知道你为了维系他们的生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值得吗?”
“我做这件事,并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天定轻声说,“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就够了,何必在乎其它?”
没想到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天上降下零零碎碎的金光点点,穿过天空,穿过云朵,穿过屋檐,落在天定的身上。而天定的身体虽然残破不全,但发出的金光却让杨戬睁不开眼。
“主人,他这是···”哮天犬惊讶的合不拢嘴。
“功德无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天定已经超脱生死轮回,他得道成仙了。”杨戬仰头望去,天定已经消失在房间里。此刻的天眼已经找不到小人参精的肉身和魂魄。
空旷流长,破旧的屋子里还回响着天定的话:
“我终于明白老爷那天的话,他要我学会爱,不仅爱自己,爱家人,要爱一切,爱天地苍生,爱生灵万物。”
“向死而生,向生则死。超脱生死,得成正果。十四姐,我在前面等着你!”
金光散去,杨戬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
楚府,后院炼丹室。
“果真是仙灵俊秀之地,几日之间,居然得道两位。”轮回天尊端坐主位,阴笑的声音让人寒毛直竖。
“主人,你···”楚雄小心询问道。
刚刚好好说着话,这团黑气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无碍,”轮回天尊沉声道,“我的交代,你记住了吗?”
“额,这个···,”楚雄面露难色,心中暗暗发抖,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对方,“找童男童女给您并不难,但如果要孩子的父母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恐怕不是钱能解决的。”
“这倒也是,谁家的孩子不是心肝宝贝呢!”轮回天尊虽然声音不男不女,但行事风格却没有郡君那么直接。
楚雄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怪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带着一丝丝人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