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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菲斯无奈地笑着,场景再次改变,希卡看到了稍有成长的格里菲斯和小队一起挑战副本boss。
副本的房间被悬崖隔开,为了掩护其余小队成员去到悬崖另一边解锁机关,“格里菲斯”必须拖住火龙。
可是,他失败了。他被击倒在地,仅剩丝血的他感到疲乏和无力。他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火龙朝着小队成员奔去。
“这场战斗当然是全灭了,算是给了那时候的我当头一棒吧。虽然小队的成员没有怪我,但我也因此开始思考,我想知道,我是否真的不适合异龙边境。可明明它是如此优秀,难道全世界只有我无法适应吗?”
格里菲斯停顿了片刻而后看向希卡。
“不,并非如此,在异龙边境里,不论它的场景做得有多么真实,也终究会产生违和感。我无法将此处当作现实,因为一切皆有偏差。而我所捏造的角色也从来不是我自身,他永远无法像自己的身体般活动。没错,我被束缚了。”
“格里菲斯哥,你的意思难道是……”
“是的,”格里菲斯点头道,“我想告诉你,希卡你也被现状所束缚。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场景变换,这次希卡看到“格里菲斯”正坐在林中的小屋前钓鱼,但他并没有看着面前的鱼线,而是闭着眼睛冥思。
下一秒,浮漂震动,“格里菲斯”瞬间抬手将上钩的鱼拉起扔入桶中,随后再次甩杆,而他依旧没有睁眼。
“哇,怎么做到的?格里菲斯哥,你这是过了多久,和前面判若两人啊。”
“在那之后我放下了战斗,转而开始体会异龙边境这个世界,如果这不是真实世界,那么我便要接受它并在玩游戏的时候将它当作唯一的‘真实’。所以在之后的数个月里,我每天上线只是在游戏中闲逛。我去到高山、海洋、森林,将身体的感受记在心中,而后我终于成功了。”
格里菲斯张开双臂,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映照出当时的喜悦。
“‘我’即身处此地,这是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这点。即便头戴设备的我此刻正位于卧室的床上,然而我可以说,我的灵魂正附身于游戏中的角色上。”
说罢格里菲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咳,抱歉,刚才有些过火了。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便是表里一体的感觉,正如我被游戏的真实性所束缚,而你也被过去所束缚了。”
格里菲斯看着希卡的表情,他依旧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于是他狠下心直截了当地点明了问题。
“希卡,你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的现状。我知道你过去受到了什么对待,灵魂与神珍铁融合,被锻造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吧。可是,你不能再将自己作为蓝晶龙族的龙子对待了。此刻的你,是冈塔尼尔,是我战斗的工具,接受这一点,去接受自己的无能,而后才能变得更强。”
“接受,我的无能……”
希卡逐渐抬起头看向格里菲斯,他想到了过去和父亲相处的时光,他想到了在亚特兰蒂斯的宫殿中玩耍的欢乐,还有灵魂融合时的痛苦。
然而,那些皆如云雾般飘渺。现在的站在这里,过去龙子的身份已然失去了意义。
“再次和我并肩作战吧,不是作为希卡,而是作为冈塔尼尔。”
格里菲斯朝着面前的铠甲伸出了手,希卡点了点头,当他握住格里菲斯的手时,他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正作为铠甲保护着他的身体。
“我能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这和之前都不一样,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是第三个表里一体,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回忆破碎,昔日的场景如泡沫般幻灭,格里菲斯再次回到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