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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
大殿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孟千灯的目光糅杂了质疑。
“这怎么可能呢？玄真长老都几百年未出世了，怎么会收徒呢？”
“是啊，这孟千灯虽说是个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未免也太过傲气了，为了不拜师，竟连拜师玄真长老这种谎话都扯得出来。”
周遭议论纷纷，声音不大，却能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里。
玄问眉目神色稍冷，他是不相信孟千灯是个性子跋扈骄傲的，但让他相信玄真会收徒弟这稀奇事，一时间更难接受。
旁人不知玄真脾性，他这个师兄难道还不清楚么？
玄真最喜自由无拘，一向懒得掺和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对世间事鲜少能打起兴趣。
入藏宝阁前是如此，之后因为禁制约束，他性子愈发懒钝，更遑论收徒弟了。
想到这，素来沉稳的玄问不免对孟千灯所拜之人起疑，质询道：
“孩子，你当真拜的是玄真，不是旁人？”
孟千灯闻言抬起右手，神色坚定，“弟子愿立心魔誓，如有虚言，天雷聚顶，神魂俱灭。”
在场众人一怔，谁也没想到孟千灯这般狠倔，上来就发心魔誓……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
众人皆恍神之际，那座上的紫袍男人倏地开口，声线低醇，语气悠悠，叫人难以揣摩他的心思。
“小丫头，你说你是玄真的徒弟，总得有证据吧？”
“你身上既无师徒联结，又无灵契，却敢立誓，倘若你真是玄真徒弟，便也罢了，若是什么邪魔外道……”
玄妄慵懒靠坐着，指尖拨弄珠链末端的玉珠，瞧着孟千灯轻笑道：
“唔……你应该听说过心魔誓对魔族无用吧？”
此言一出，大殿内外瞬间凝起一圈无形的戒备和提防。
孟千灯站在大殿中心，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她抬眸看向高座上的紫袍男人，那人面上依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
孟千灯神色不改，心底止不住地吐槽：
这拂凌真人真是好厉害的嘴，三两句话便将她划入魔族嫌疑人，让众人对她起疑。
不过也不奇怪，能把月照夜养成灭世反派的，能是什么良善软柿子？
孟千灯脑中思绪飞快转着，眉睫轻抬，定定看向前方：
“拂凌真人怀疑我是魔族奸细？”
她声色清朗，不疾不徐接着道：
“现世谁人不知，魔族如今在为王储一事内斗，自顾不暇，又怎会有余力暗插细作，还是在天下第一宗的青云宗安放。”
“若是个无名小卒的魔族，必然在弟子大比初赛就被淘汰下去；”
“若派来的是个得力干将，那确实能撑到现在……只是，在内斗这种关键时候，他们会傻到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送来天下第一宗充人头吗？”
孟千灯说得条理清晰，又句句在理，在场的其他人也逐渐反应过来。
“嘶，她倒是提醒我了，魔族在这个时候暗插奸细，完全没必要啊。”
“是啊，如她所说，咱们青云宗可是天下第一宗，那魔头傻了不成，敢在我们这里撒野？当我们青云宗是死的？！”
人群中亦有谨慎的，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不，查查她身上魔气吧。”
“查魔气？你是不知道魔族这些年愈发狡猾了，用些龌龊伎俩，便能将魔气遮盖，伪装成灵气啊！”
殿内愈有争执之势，萧裴野突然站起身，环顾一圈，朗声道：
“若孟千灯是魔头，早在秘境时就该对我们动手，可她却舍命相救。”
“当时诸位长老和同门也都在场看到了。”
“这般君子度量和侠士肝胆，怎会是魔头？”
孟千灯眸光微顿，看向为她仗义执言的萧裴野，颔首道：
“多谢——”
她话音未落，弟子席间又响起另一道少年稚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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