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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模模糊糊的，没有看到往常熟悉的身影，探出手臂，秋日的清冷扑在赤果的胳膊上，推了推一旁的被褥，却推了个空。
昏沉的脑子现在有些清醒了，将眼睛瞪得更大，模模糊糊中，见不到半个身影。
“这婆娘，跑哪里去了？”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在房中有着很低的细细簌簌的动静，循着声音向床位看去，便看见一大团黑影坐在床上，垂着脑袋，双臂架起。
“半夜不睡觉，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说着就想抬脚，却没有抬起来，只觉得好像腿麻了一般。
骂骂咧咧的就要翻身继续睡过去，恰逢此时，月出乌云，室内突兀的亮了几分。
平稳住目光一看，妻子正满嘴油光，抱着什么东西在啃。
“你这婆娘，晚上没吃饱吗？大半夜的吃什么东西呢？”
用双臂撑着自己坐起身来，便向着妻子处凑过去，还嘿嘿笑着，“给我一口。”
等靠的近了，鼻翼间笼罩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那味道泛着腥臭的气息，十分熟悉，甚至隐隐能感觉令人作呕。
妻子被声音叫到，双手做出捧递的动作。一根很长，很长，很粗很粗的东西被递了过来，上面沾染着成片的汗毛，尽头处还分成了五个枝杈。
很熟悉，特别熟悉……
探手向身下一摸，一无所有，
再抬头一看，血肉翻滚，隐可见骨！
“啊！”
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巷子，却并没有的人前来查看，甚至叫骂声都没有，隔壁的呼吸声都被压抑住，不敢喘息。
月入薄云，天光一暗。
凄厉哀鸣压过了秋日悲风，断断续续的求救声持续了一夜。
巷中传来阵阵磕头声，却家家户户，门户紧闭。
破晓降至。
天光在遥远的云际映出一道红线。
翻涌浪潮中钻出一道细小的人影，河水快速在身间滴落，竟然没有沾染一滴在身上，清晨薄雾朦胧，行人尚少，没有人会注意到路上突然多了个单薄细小的身影。
临街小巷笼在薄雾之中，慌乱声音不停，门扉合上又关闭，嘈嘈杂杂，细细簌簌。
姜云疑惑的望向巷内，却没有动作。
面摊刚出，王讷还没来得及奉香。
姜云连忙吆喝着，先要了一碗面。
等一会自然会有食客吵闹，三言两语后将事情说个清楚。
很快，巷子中有第一个人推门而出，匆匆忙忙的跑向远处，不多时，引着官兵仵作来到了巷中，很快巷子中的人影便多了起来。
面摊的食客也多了起来。
“多惨啊，听说妻子把丈夫活生生的吃了，丈夫是被咬死的，而妻子是被撑死的。”
“你说说，怎的突然出现来这档子事？”
“昨天惨叫声整整持续了一夜，听着都吓人！”
“可不是的，我就在隔壁，我也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和啃噬东西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招了老鼠呢！”
“他们家肯定没供奉水神，不然也不会招来邪祟！”
“不是啊！我前些天还看见……他…捧了一尊神像回去，比正常的神像还要大上一圈，我问他为啥弄这么大的，他还说，大一点的神力好，放在家里也安心！”
“是啊！我也见到过！”
瞬间，面摊上的众人收敛住声音，面面相觑，不敢多做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