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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觉夜风阴冷，轩窗半开。
却迟迟不敢下床关窗，
目光落在墙上的水神雕像上。
被褥环在身上，连滚带爬的滚到地上，砰砰的向水神磕着脑袋。
等再抬头时候，却发现水神儒雅的面容笼罩在血光之下。
对其邪魅一笑。
“啊！”
再一次，痛苦的哀嚎响彻凄冷的街道……
每天清晨，从城内推向城外的板车从未断绝，家家缟素，人心惶惶，直到，另一种说法开始在斗牛城盛传。
“你们发现了吗？受到袭击的都是供奉水神的人家？”
“确实，好像受到袭击的都是供奉水神的人家。”
“这水神供不供奉，也没什么用嘛！”
“水神老爷威势无边，到底是救救我等啊！”
……
水神庙后堂。
郑锦年盘膝而坐，气运化作银白长蛇环绕身躯，于口中喷吐间渐渐消散，融入水蓝色锦缎长袍之中。
他轻哼一声，睁开眼睛，
“我不同意，若是这般做了，我们和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
庙祝老脸阴沉，阴在香火中，喑哑的声音若沙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就算是及时补救，也更易不了现在城中发酵的氛围，难道真要等他们把水神像亲手砸掉之后，气运消弭，到了那时，你才愿意放下你那可悲的高傲吗？锦年，气运之争，马虎不得！”
郑锦年合上眸子，冷哼一声，不再作声。
庙祝轻吸了一口气，低声吩咐，“去吧，捉了邪祟，投放下去，安排镇妖司和守城军进行一波捉拿，不要再让城中有关水神招秽的传闻再盛下去了。”
一旁神官闻言，躬下身子，整个身躯都匍匐在地上，小心道，
“可是……庙祝，现在斗牛城几乎没有不供奉水神的人家。”
“嗯？”
庙祝眼睛猛的张开，凶戾之光大盛，若猛虎骇人，似要将眼前身影一口吞下一般！
神官两股战战，将头埋得更低，声音细小，做着解释，
“前些天有人在街头免费送，几乎是每家每户，都领了免费的神像！”
“该死，该死！”
水神庙中陷入沉默，段锦年吸纳气运，盘膝而坐，头颅微扬，似是根本没有将现在的情况放在心里。
庙祝沉吟一会，“把人都派出去，先稳住神学，斗牛城的盘子，能稳住多少就稳住多少吧……”
庙祝颓废的坐在蒲团上，枯瘦的手腕搭垂在地面上，裸露的青筋跳动，不住摇头，“输了，输了，”
段锦年睁开眼睛，水蓝色的光一闪而逝，“输赢还未定呢，他们不信水神，还能去信新神？就算信了新神，难道他们这一辈子都不起庙宇？
阴沟里的老鼠总有露头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