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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身后的雁栖军将士一直都在注意着对方的一言一行,葛衣男子的举动早被他们看在了眼里,以防万一,他们微微挪动了身子,只要对方敢动,他们就会群拥而上。
变化微妙的氛围,在这一瞬间变得令人窒息。
白髯老者眉毛挑动,仿佛在释放暗号,葛衣男子即时会意,怒气云散。
老者笑道:“不知马先生想要知道些什么?”
马岱再次恭敬说道:“只求先生指引平安道而已,别无他事。”
“好说,好说。”
老者似乎对马岱的态度很满意,摇头晃脑说道:“城外东南三十里地,有一高峰,名曰千顶峰,此处有一匪寨,唤为擒龙寨。寨中有山贼悍匪数百人,时常下山作恶,烧杀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马先生要想平安而过,必须绕过此处。”
“既有如此行凶恶徒,官府为何不剿?”
“非不欲剿,奈何天下动荡,国家不宁,有心无力,遂使盗贼猖獗如斯。”
“骑虎山匪徒亦是如此乎?”
“天下匪徒,众寡有别,凶恶无差。单说这刚被捕的骑虎山统帅,据闻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幸是当时官军人多势众,骑虎山的乌合之众当即吓得作鸟兽散,仅剩十余人与官军相抗,终是寡不敌众、邪不胜正,被捉了。”
原来如此,马岱对张承被抓一事有了大致的了解。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获取了想要的消息后,马岱准备见好就收:“多谢老先生。今日诸位酒饭钱,请由我马某付讫。”
“使不得,使不得。”
马岱不顾老者无力的阻拦,叫来了店家,给他们结了账。
老者再三感谢,说道:“马先生如此仗义,老朽便再赠一言:秦岭绵延千里,其中山贼无数,匪寨十余,小者数十百人,大者成千上万。擒龙寨人众不算很多,却因其寨主朱广二残虐暴戾,其帐下匪众亦是个个嗜血滥杀,若不幸遇上,需立时弃马而逃,或可免一死。”
马岱鞠躬谢过。
出了谒舍门口,葛衣男子就不忿地问道:“先生何故阻止我揍那马贩子?”
白髯老者眯着眼睛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葛衣男子更为气愤不平地说:“我当然知道他在讽刺我是小人了。”
看来这葛衣男子懂点东西,但不多,急得老者解释说:“我纵容你行凶,我岂非也成了小人?再者,他敢千里贩马,身后的那些壮士岂是吃素的?”
葛衣男子恍然大悟,低头不语。
马岱等人睡到第二天半上午的时候才起来,出了谒舍,牵着马匹在城内四处闲逛,终于在城北找到了牢狱,收买了一名狱卒,确认了张承就被关在这里后,他们顺便买了些食物就匆匆出城离开了。
见到马岱一行人安然无恙回来,蒲霜非常激动。
马岱也迫不及待地将买来的食物分给了大家,也无比激动地告诉蒲霜他不仅确认了张承的下落,还知道了绑架贾姌的那群山贼的落脚点。
蒲霜目瞪口呆:“真的?”
马岱顿时有些迟疑地回答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我认为八九不离十。”
比起张承来,蒲霜更加在意贾姌。
此时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千顶峰的擒龙寨掳走了贾姌,只要有一丝希望,蒲霜也不能轻易错过,当即就要整顿兵马向千顶峰杀去。
不止蒲霜,吕布、魏延、韩乐三人也是热血沸腾,个个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