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立香真希望这个答案让自己说出来。你看,修玛的眉头都锁紧了。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她的所作所为和你这个御主无关啊?”
弦一郎依旧淡定,也可能是大战之后,疲惫得连气都生不出来。
“我说过,即使我是御主,也无法左右她。她早就是个失控的从者了,打她被召唤出来开始就是。”
又是失控,达·芬奇暗暗记着这话。
最初在第一幻想地得知这个情况,她以为是圣杯与当地环境不合所致。第二幻想地的迪奥,她觉得那是从者太有个性的结果。
但第三幻想地还有这种事。虽然公孙大娘这个从者连刑部姬都不熟悉,达·芬奇也觉得这已经不能再用从者问题来解释了。
或许其中有什么深层次原因,先当个课题记下来。
“不要责备弦一郎啦修玛。”达·芬奇笑着说,“虽然保持戒心是应该的,但咱们都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一晚上了,这时候就要多些信任。办事要讲理,也得讲情啊。”
“嘁。”
修玛背过身去,不再说话。但立香知道,这是她听进去的反应。
他偷偷扭过头笑了一声。这个感觉,有点像父亲看到孩子有所成长一样。很喜悦。
“弦一郎大人!”
有足轻慌慌张张跑过来。弦一郎长叹一声,他现在的神经已是脆弱得经不起折腾了。
有气无力地答应着。
“什么事?”
然后听到了揪心的话。
“神子大人……突然病倒了!”
*****
只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城的路上他背着九郎,尽可能加快脚步。刚进城,就听到后背的呼吸声变重。
再看九郎,喘气急促,带着冷汗。只狼以为是冻着了,便带九郎回房间,又找来永真。
但情况没那么简单。
“这与龙咳的症状很接近。”
房间里,永真面对只狼,弦一郎和立香,严肃地说。
“接近?”弦一郎问道,“意思是,并不是龙咳?”
“是的。九郎大人没有很重的咳嗽,但除此以外,无论脉象还是呼吸,又或是胸口皮肤变紧,喉咙发红等等,皆与龙咳之人无二。”
立香不太明白。
“那,这,所以……是什么意思?”
永真低下头。
“我,也不甚理解。”
“但并不是毫无头绪。”达·芬奇说,“狼说过,公孙大娘想要阻止龙胤被断绝。这个节骨眼圣杯丢失,九郎变成这样,二者恐怕不无关系吧?”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点头称是。确实,这两件事怎么看都有些关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关联的。
当下,苇名城已经平安,那么是时候继续断绝龙胤了。
将棲宿之石和源水白花置入香炉,加上九郎的血,点燃。之后便可前往源之乡,带回龙泪。
按目前这个状况,公孙大娘和圣杯在源之乡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她没能阻止只狼拔出不死斩,如果要继续妨碍,就只能在源之乡出手。
众人很快商定完毕。今晚好好睡一觉,信长的圣杯暂时交给弦一郎保管。时候不早,立香和弦一郎都离开去休息了。
剩下了只狼和永真。
“狼阁下还有什么事吗?”永真问道,她是打算照看九郎一晚上的。
只狼先是看向九郎。永真用了些外药,神子的脸色好了一点,正在熟睡。
“有一事请教。”
“请讲。”
“断绝龙胤,神子必死。这个结局……”
忍者那双一向沉默的双眼,此刻正在发光。
“……可有办法回避?”
“这……”
永真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纠结。
她显然在躲避只狼的目光。但,逐渐还是对视起来。
只狼问这个问题,永真并不意外,只是答案难以启齿。
“确实,另有他法。”
“那是……”
“……只归还龙胤,使九郎大人复归常人。”
“复归常人?能行吗?”
永真一边点头,一边拨了拨身边的油灯。
“你应该听九郎大人说过,丈大人和巴大人的故事吧?”
“是。他二人为断绝龙胤,收集必须物,却因没有不死斩而无法如愿。”
“不,不是这样。”
只狼有些吃惊。
“什么意思?”
“丈大人和巴大人收集必须物,并非为断绝龙胤那么简单,而是想祛除龙胤,使丈大人复归常人。因为丈大人患了和九郎大人同样的病。”
“同样的病?”
“那时照看丈大人的,是老师道玄。但即使是他也无法理解其中缘由。之后,巴大人前去寻找不死斩,一无所获。最终丈大人病故,巴大人也随之而去。”
只狼心里咯噔一下。
“那,复归常人的事……”
“老师记下了步骤,但他担心,今后还会有龙胤之子出现。如果复归常人的事外传出去,会导致人们彻底失去对龙胤的忌惮。故而老师未曾留下文字,只口传于我。”
永真正了正坐姿。
“若狼阁下也有此意,我就说与你听吧。”
“请赐教。”
…………
……
几番对话过后,只狼出了房间。
他还以为永真说的会是多么困难的方法,其实并不难,基本上明天去源之乡就能顺便搞定。
那么,自己也该休息了。
他在走廊里走动,又很快站住。
“你是……”
因为遇到了一个理所当然会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