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翀羽元帅在七百四十六个标准日前,率领残余舰队,为了保证您能够逃出敌人的包围圈,驾驶旗舰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我的母亲呢?”
“我的信息库里并没有有关您母亲的任何信息,甚至是关于您存在的事实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也许她早已踏上了前往群星的道路。”
王天明低下了头,尽管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在网络游戏中同别人拼杀双亲,但是这种现实中的莫大的伤感,却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请节哀。”
“没事,你处理你的事情去吧,我,我,我看会儿手机。”
于是AI就亲眼所见一个悲伤的,刚刚听闻自己失去父亲的少年,看着一个结构简单的原始设备,越笑越开心。
『他大约的确是傻了。』
AI默默的把自己计划里的治好王天明一条划去了,因为那样可能很需要浪费资源。
“少主,你还能否回忆起一点点关于迫降的信息?哪怕一点也行。”
“迫降,我想想,啊,不行。”他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捂住头,连忙晃动自己脑袋,企图把疼痛感摇走。
“少主,少主,你还好吗?”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一想以前的事情就会很疼,抱歉,这件事我实在帮不了你。”
“只有想以前的事情时才会疼吗?平时不疼吗?”AI问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
“啊?是的,好像平时确实没怎么痛。”王天明在打消了追忆往事这个念头后,大脑里那种要把脑花翻出来的疼痛感也就消失了。
AI开始飞速的运算,落后电脑内的cup风扇只能一边疯狂的转一边告诉别人,它要死了。
『如果只有这样才会疼,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AI翻阅了王天明的住院记录,医疗报告上写着:病人头部受创,可能对大脑产生影响。
人的记忆是分散在大脑的所有地方的,每一个突触,每一种蛋白质都可能是一份记忆,如果只是说迫降或者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那倒也什么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疼痛感与回忆串联到了一起,那么情况就有些奇怪了,生物的每一次思考都需要整个大脑一起协调运作才行,不可能说你在干某件事的时候左大脑动右大脑不动,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如果真的大脑受损,那么疼痛应该是间断的,或者说根据大脑使用的度而决定的,不可能是说只要回忆就痛,不回忆就不痛。
『有谁做了手脚。』
但从AI的角度来看,这类科技不像是本地文明可以研究出来的,共和国尚且没有这类根据大脑的特定思考而产生痛觉的设备,本地这种落后的文明怎么可能有。
顿时,AI感觉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他们的前路上,这可不是儿戏,是某个文明,某个组织或者个人,还是说——邪神,这些都是要考虑的事情。
同时,他们刚刚抵达时遭遇的袭击很可能也与给王天明施加这种肉眼不可视的禁限有关,但为什么不赶尽杀绝?
一艘舰船都看不到的第七舰队,一点相关痕迹都没有的军团,疑点重重的历史,各方势力藏龙卧虎。
王天明:这个有意思,收藏了。
AI感觉自己和他活不过三天。
…………
“哎呀呀,真舒服。”王天明久违的洗了个澡,他身上搓下来的污物都可以上秤称重。
“唉,还没好吗?”王天明看向了开了一天的电脑,AI一直在找,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他也迫于无奈的看了一整天的手机。
AI找的地方有很多,她先查询了所有的医院入住单,如果迫降到了城区,那么某一天某个医院一定会有大规模入住。
再者就是诸如公安,消防等公共安全服务群体,飞船迫降这种事情,他们是一定会到场的。
或许是本地政府强制压下了所有与之相关的报道和信息,反正查到现在。AI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最终她把目标放在民间,本地政府再厉害,也无非是在公共平台上做动作,它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查每个家庭是否留下了相关的记录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在一条来自一年前的朋友间的讯息中发现了可能的线索。
某人在过秦山上露营的时候拍到了一枚流星划过天空,是的他称其为流星,AI却可以通过一些像素光点的不同来分辨出那肯定不是流星。
随即,她把范围缩小到了在一年前曾在过秦山待上了几天的人,她一条条的筛选这些人留下的信息,一点点的分析运动轨迹,最终确认了迫降的位置。
『迫降发生在午夜1点24分,尚且不能知道货舱区块和基地区块跟舰船区块在不在一起。』
但大概率是不在的,AI告诉自己,失忆前的王天明除了性格软弱,但并不无能,还是相对比较冷静的,他应该是会把货舱和基地及时从主舰上分离出去的。
“少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迫降位置。”
“真的,找到了?噢耶,我们要去哪?”
“去过秦山。”
“…………”
“哪里有问题吗?”
“我可能要累死了。”王天明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有明确的自知之明。
“放心,不会让你爬太多的山,我又不是让你去山顶。我来订票,你准备一下。”
王天明:Q3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