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会死。』
可惜,他还不能死,他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为什么总是要如此苛求自己呢?”
神不知鬼不觉中,黄铜脸突然出现在了王昕博的身后,但是并没有吓着他,他已经习惯了黄铜脸在万籁俱寂的时候突然出现了。
“我还在想,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王昕博转过头来,看着黄铜脸。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置于这种生人勿扰的境地呢?”黄铜脸说着,它知道王昕博的过往,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始终不肯转变。
“你不会明白的。”王昕博告诉他,然后把嘴上的烟拿下来,抖了抖烟灰。
“我知道你的过往,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人,难道只能生活在过往的阴影中吗?”黄铜脸现在居然还教导起王昕博来了。
“那又如何?”王昕博说道,他在这里,都可以听见楼下的欢声笑语,他只能无奈地苦笑。
“我们两个有着相同的境遇,只不过,我比你更加揪心罢了,世界没有走不出来的深渊,只有还没有决定好,要从深渊里挣脱出的人罢了。”黄铜脸告诉王昕博。
“你?”王昕博把抽完的烟顺手就从楼顶扔下去,然后看着黄铜脸从他的身后一直飘到了他的面前。
“是的,我,我们有着相同的境遇,但是,你在一个节点以后的人生要滋润的多!我呢?我费尽全力也只能从一个臭泥潭跳到一个废水沟里!”
黄铜脸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两人的境遇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也是为什么黄铜脸迫切地想要王昕博的身体,它想要重获自由,去重新拥抱久违的人间,而且,它还想要更加爽快的自由,完全不被束缚的自由。
王昕博不再理它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疯狂的意识,完全没必要继续和它聊下去。
本来想要走,可是,一些回忆突然涌了上来,不管黄铜脸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记忆,那些苦痛,终究还是忘却不了。
…………
“唔,唔。”
幼小的男孩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
他躲在衣柜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衣服,这是唯一能够保护他的方法了。
柜门外,一个人,我们姑且称呼其为人,正在寻找着什么。
地板上满是鲜血,整个房间内充盈着血腥味,那个人缓慢地走在房间内,从床的这一边走到了床的另一边。
只见他弯下腰,然后从地上扛起来一个女人,鲜血顺着女人的头发滴在地面上,那人把女人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缓步向前走。
“唔,唔。”
恐惧,悲伤,大量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情感涌入他的脑海,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衣柜里躲着,默默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冷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哪怕四周都是衣物,也无法阻止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冰冷。
仿佛是曙光,男孩清楚地听见了大门被关上时发出的轰隆声,他连忙从衣柜里钻出来,然后摔倒在了血泊中。
男孩踉跄着爬了起来,踩在血液铺成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他在卧室里待了足足两个小时,他离开卧室,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两位老人,他们的脑袋上有着两个无比明显的黑洞,地板上散落着弹壳,沙发后的白墙上满是飞溅而出的血液。
再往深处走,一个女孩躺在地上,她的后背被人开了一道口子,从脖子到尾椎骨,一道可以看见脊柱的伤口安静地待在那儿。
走到了餐厅,那个被人抱出去的女人躺在地上,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女人的■■不见了。
最终,男孩在厨房停了下来,在这个宽敞的房间内,那些常见的器具被堆在一边,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一个被反手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他浑身都是血,身上到处都是被虐待后的痕迹,而致死的攻击来自头部受到的重创,毕竟,现在正有一把锋利的匕首镶在男人的脑袋上。
…………
“艹!”
王昕博猛烈地摇晃自己的脑袋,他再也不想回忆起那痛苦不堪的除夕夜了。
“唉。”
可记忆,尤其是这种痛苦的记忆是多么难以忘却的呢?
王昕博离开了天台,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可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有些伤痛注定要永生相随,早日习惯,也是一种解脱啊。
…………
“别,别,别”
王昕博从某两个人的房门前走过,那个房门前已经聚集起了三个人,三个人把耳朵贴着房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真尼玛刺激。”巫蹇宙小声说。
“怪不得没体力。”赵清颖小声说。
“走啦,走啦”赵箐影小声说。
“唉。”王昕博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