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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一位满脸刀疤的老兵，猛地将行李甩在地上，眼中燃起火光。
“肯定是真的！你大哥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方才那佛光连城南的狗都吓得不敢吠了，肯定是法海大师降临皇宫了！”
“那大哥咱们还当不当逃兵？”
年轻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老兵一巴掌拍在他后脑：“还逃个屁呀！有法海大师的相助，咱们大金国有救了！”
“不错，就算南宋有李莫愁又怎么样？我们有法海大师，邪不胜正。”
“我佛慈悲，佛光一定能够镇压魔头，我们金国才代表着正义。而南宋已经堕落入魔了。”
女真战兵互相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整个军营已响起欢呼。
士兵们将酒碗摔在地上，碎瓷声与吼声混作一团。
“法海大师！”
“法海大师！”
“……”
几乎所有士兵们都在呼唤着法海大师。
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士气高涨。
女真将领们的营帐中，酒坛倾倒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位将军将酒泼在副将脸上，大笑。
“喝个痛快！来，副将敬你一杯！”
“将军。”
副将抹了把脸上的烈酒，抓起酒坛豪饮：“一杯哪够？来一坛！”
“好，今晚喝个痛快。”
“一言为定，大家干了。”
“哈哈哈哈哈……”
之前饮酒是为麻痹心志，此刻却是豪情迸发。
他们扯下腰间象征逃意的铜符，掷入火盆，熔成赤红的汁液。
城内百姓。
契丹商户聚在邸店廊下，火光摇曳中议论纷纷。
“老胡，你瞧这异象，大金国气数未尽啊！”
“俺就说嘛，隋朝二世而亡，咱们大金立国才数十年，正当鼎盛，哪有这么容易覆灭！”
“今晚开始不许再说什么投靠宋朝。”
“……”
汉人百姓反应也一样。
胡同深处。
“哎呦，李老汉你不是声称自己是汉人，要迎接大宋的天兵吗？”
汉人老叟李老汉正慌忙将族谱塞回箱底，被邻居撞见时涨红了脸。
“滚，谁要迎接南宋的军队？咱们大金国治下不好吗？南宋的税收可要高多了，真来了咱们就苦不堪言了！”
“就是，南宋的税吏比金国狠十倍！真来了，咱们商户得被剥三层皮！那些贪官污吏可不管你是汉人还是契丹人——有法海大师在，金国稳了！”
“宋军打不过来总归是好事，宋朝多的是贼配军，那些丘八可不讲什么军纪。他们烧村掠粮，连妇孺都不放过！法海大师在，我们老百姓至少能避免兵祸了！”
“本以为金国将如五代短祚，岂料竟有神僧护国……”
“大金国应该是稳了……”
邻居们纷纷附和。
原本串联投靠宋朝的密谋如蛛网般碎裂。
就像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砰砰砰——
烟花声响起。
夜市摊贩们点燃了积压的烟花，五彩焰火在佛光映照下更显璀璨，百姓们纷纷出来观看。
禁军也不阻挠，任由百姓狂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