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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脱了骨的所谓‘鹿头’，另一个则是白瞎子的脑袋。
见此，油胖子脸色逐渐变得害怕。
“大家，这是...这是人头，人头，人头！不是鹿肉！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活生生的人，你们一直以来吃的都是人！”
场中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久，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姑娘抬起手，油胖子连忙示意她说话。
“那不还是鹿肉吗？”
姑娘的眼中满是疑惑，油胖子的脸瞬间白如金纸。
“对啊。”
“教使在跟我们开玩笑呢，鹿肉谁不认识，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啊，一天吃三顿，就靠着鹿肉哩，怎么可能认错。”
人群再度嘈杂起来，纷纭的讨论让李镇缓缓闭上了双眼。
高寻的脸上则是想不通的愤怒。
一丝丝澎湃的元力从两人身上升腾起来。
油胖子身子颤抖，继续重重磕头，甚至不敢停顿哪怕一秒，即使额头磕破也不敢停。
咚、咚、咚...
教众们重新安静下来，惶恐地将油胖子磕头的方位让开，他们可不敢受教使的跪拜。
对面的阁楼上。
嘴里塞着布条的妇人呆呆地看着高台上的那颗被煮熟的孩童脑袋，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看见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失望离开，之后是头发微长的瘦削青年。
一直磕头的灰袍教使大人被半人马圣骑抓起跟了上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镇子四周出现晃动的亮光，下面的居民变得惶恐不安。
可是没有教使的命令他们不敢离开。
妇人逐渐闻到呛鼻的浓烟，阁楼地板和木墙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烫。
直到墙壁再也坚持不住，外面的熊熊大火瞬间将阁楼吞噬。
轰隆一声巨响。
阁楼倒塌。
烈焰火场中，妇人解脱般地闭上了双眼。
黑暗总在黎明前。
可惜小镇的居民再也等不到明天。
李镇将F5小队所有的燃烧弹投入了这个已经扭曲了的小镇中。
由于长时间的失修和杂草丛生的环境，火焰的蔓延速度比想象中的要更快。
或许也少不了那满地刷不净的油脂的帮助。
赤红的火光在每个人的脸上跳动。
“这样对吗？”高寻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从来没有这么颤抖过。
“不对吗？”李镇回答道。
“我不知道。”
六个小时。
这场大火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
黎明已经破晓。
晨曦照耀在作战靴上凝结的露水上。
李镇和高寻在这里站了半夜。
到了现在，小镇已经是一片废墟，只有一缕缕青烟随着晨风盘旋而上，不知飘向何方。
“燃净了。”
两架观察的无人机飞了回来，看着画面中的惨状，高寻的神情沉重，但并不逃避。
一夜之间，他的气质似乎发生了某种巨大的改变。
“最新情况，卫疆他们已经突围，煤土山残余兵力还有三百多人，正在往我们的方向会合。”
“三百多...足够了。”
思索过后，李镇转头看向额头结疤的油胖子，“你说你知道其他亚种和异兽聚居地，还有饿鬼教分坛？”
“是的长官！”
油胖子悬了一夜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他立刻指着西边的方向，邀功似地说道：“十三公里外，有一支狼类亚种部落和一支虎类亚种部落，接着再往北走二十公里，就是另一处饿鬼教分坛，各自都圈养了一批人类当做...呃，奴仆。”
“是吗？”
听见此问，油胖子只被李镇的双眼看了一下，便吓得立刻把头低下。
好重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