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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时间眨眼而逝,陆青终于等来了他的任命文书。
来人是徐斌麾下一名小旗官,名叫刁德海,三十多岁,普通样貌身材,属于放人堆里丝毫不引人注意那种。
刁德海见徐斌后,热情的嘘寒问暖,一口一个斌哥喊得亲切无比。
徐斌那嘴碎加没架子的性格,的确挺容易与人打成一片。
寒暄完毕,刁德海拿出了任命文书,一個腰牌以及一套官服。
没错,是官服。
初入锦衣卫陆青便越过了最底层无品阶的力士身份,成为一名从七品的小旗官,这可是有正经官身的朝廷命官,原主父亲要是还活着的话,高低得给祖宗烧三炷高香。
陆青对此稍感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陆青接过五色绫纸官诰,细细品读,官诰上写着他的姓名、年龄、籍贯、三代情况及官品职阶。
鲜红的煌煌官印如假包换。
看到最后官诰上提写的褒奖文词时让陆青有点挠肝,什么意气峥嵘、忠勇可嘉,起草文书的小吏还挺有见识,得意一秒后,他快速略过褒奖文词收起文书。
入手的腰牌沉甸甸的,由黄铜浇筑,熠熠生辉,正面圆圈内雕一只栩栩如生的四爪飞鱼,背面记载着他姓名职务。
不错,如今他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了!
玄色官服倒是平平无奇。
小旗官虽是官身但也只是底层,脏活累活都要干,能有什么好衣服,至于飞鱼服,那也得是锦衣卫高级官员,且立下大功皇上赏赐得来,徐斌都没有飞鱼服,文灵薇倒是有一件飞鱼服,不过不是御赐的。
“入了锦衣卫大家就是兄弟,陆兄弟初入锦衣卫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刁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交割完毕后刁德海及时释放善意。
偏安一隅小县城中的捕快一跃成为锦衣卫小旗,跟熬了七八年才升上小旗的自己平起平坐,这人要么有真本事要么有真关系,不管怎么说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况且大家都在同一总旗下办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交好总比得罪强,万一哪天人家发达了留一段香火情真能鸡犬升天也说不定!
“好说好说。”陆青笑脸相迎。
“此外,等你回了总司后,可凭腰牌到秘库挑一部真功。”说这话时刁德海眼中的羡慕都快化作流水溢出来了。
陆青心中欣喜不已,真让徐斌说对了,当真奖励了一部真武。
三人寒暄几句后,打算踏上归程。
七品伤药滋补下的徐斌伤势已好了大半,虽不能剧烈打斗但普通骑乘不受影响。
若是再修养几天彻底痊愈后返程最好。
徐斌归心似箭,主要是暖香阁中的小美人让他魂牵梦绕,月余没有提头相见,他抓心般刺挠。
陆青连忙回家收拾行李,出门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叔以及满脸不舍的小顺子。
“徐叔就知道,青哥儿不是池中之物,定有腾飞之日,徐叔别的不说了,青哥儿有空常回家看看。”徐荣轩拉着陆青的手,布满皱纹的老眼中滑下浑浊的激动泪水。
“青哥哥,你还是回来吗?”小顺子睁着滚圆的大眼睛满眼好奇。
陆青摸了摸小顺子的脑袋,温柔笑道:“会的,青哥哥会回来看你们的。”
作别爷孙二人后,陆青在街角拐弯处看到了肖波等捕快及张霖等人,他们都等在街角目送陆青。
陆青朝他们挥了挥手,跟着徐斌,踏上了归程。
刁德海与陆青身着玄色官服,自不会有不长眼的贼匪前来寻晦气。
五日后,傍晚时分,一行三人来到了常州治所临平城。
临平城作为州治治所,城墙高大厚实,青石墙面浑厚方正,城下护城河足有四五十米宽,城门吊桥早已放下,人流如织,但井然有序,守城卫军懒散依靠在门柱上打盹,并不为难进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