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干脆地应下,转头就背上肖老太婆割好的一背篓苕藤回家去了。
肖老太婆见喊她放下也不应,只能摇头失笑地接着干活。
红苕她每年都不种多,只有两分地的样子,够他们吃一年的就成,所以育的苗也只有两垄,三四背篓就背完了。
回到家中时,看到肖然正在切昨天洗好已经晒干的干菜,就干脆找着小板凳坐地坝上,把苕藤全倒在一起,就开始分藤。
一根苕藤上有差不多十多根叶芽,只需要按照大小剪成两到四根叶芽,然后叶芽朝上种进地里,等差不多三四个月就能收获不少了。
肖然这边把干菜切好时,肖老太婆才剪了一半,然后肖然接过肖老太婆的活,让她去给干菜拌料。
肖老太婆也不推让,去柜子里拿了包裹得完好的细盐和辣椒面,按照比平时做菜时咸一点辣一点拌好干菜,再把菜抓着放进坛子里,加坛沿水密封好放着,放上个把月就能去镇上卖钱了。
肖老太婆出来时,肖然已经差不多剪完了,看她剪得挺好,肖老太婆放心地背着剪好的苕藤有到屋后山坡地里。
地里已经提前翻过分好垄,她只需要把苗用手刨个坑按进去就好,很快,背篓里就没了。
她正要起身回家取,就看到肖然背着一背篓正往上走,肖老太婆就又蹲下,给旁边地垄提前刨好坑。
肖然把苗放她身边,拿了空背篓又回去装,跑了三趟终于背完了,看看要到中午时间,她赶紧回去煮饭,饭煮好肖老太婆也种好苕藤回到了家。
她换下一身泥土的衣服,洗了手洗了脸就去吃饭,一边吃一边道:“还差包谷没种上,然后还有浇粪水,再过半个来月,咱们就能松泛些日子了。”
肖然边吃边道:“我明天要去多割点嫩野菜,后天送到食味楼去,能换点钱回来。”
肖然想到空间里的钱,于是道:“婆婆,我们有不少钱,家里要不要换些东西?这好多背篓撮箕筲箕啥的都破得不成样子了,要不要买一些回来?”
肖老太婆有着舍不得:“这些可都是你爷爷在世时编的,用了十多年了,确实该换了,就是我这心里,实在难受。”
肖然看她又要落泪,连忙安慰她:“爷爷走了这么些年,要是世上有轮回,老早就去别人家享福了,说不一定现在都和我一般大呢。”
肖老太婆被她这说法逗得直乐,老伴儿走了十多年,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偶尔的感伤而已,并不太难受。
她乐呵呵笑着:“换就换吧,是有些扎肉。”
肖然松口气,又道:“咱们这衣裳也不成样子,要不一起换了?”
肖老太婆这下摇摇头:“那不行,村里人都知道我们穷,这要是突然买这么多衣裳布料,不一定在后面瞎猜我们这钱哪里来的呢,财不外露晓得不。”
不过肖老太婆以前确实过过好日子,小声道:“别买外裳,我们就买里面穿的,外面还是套着破衣服,这样别人也发现不了啥,而且破衣服穿着干活不心疼。”
肖然眼睛一亮,点头应好,祖孙二人相视而笑。
吃完了饭,肖老太婆就去喂了猪,然后挑着粪桶去给刚栽下的苕藤施肥,让苕藤能更快生根存活。
不过也不能浇太多,以免苕藤被粪水烧死。
肖然见家中无事,又背着背篓去了河沟,先把猪草割好,才又摸去河沟里,打算再找几只螃蟹。
也不知是被她之前找完了还是运气不好,翻了好多石头,愣是一只也没翻出来。
她有些泄气,捡起石头丢进一旁的水坑里,咚的一声,石头掉进水中,溅起一大团冰凉的河水,溅了肖然满身。
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在只是水滴,没把衣裳全打湿,只出现好多水印子。
回想起石头进水的声音,她感觉不太对,赶紧跑过去看,只见那个水坑并不大,只有一个水桶粗细,看着也并不深,在靠近河沟边上,底下是绿绿的草苔,看着不过一个巴掌的深度。
可是刚刚丢进来的石头却没看见,她顿时有些好奇,在边上捡了一根干的细树枝,往水坑里试探,却见细树枝穿过草苔,持续往下没有一点阻拦就淹没了全部。
肖然把树枝拿出来对比自己的身高,顿时有些后怕,这个树枝可已经和她差不多的高度,刚刚到最后把树枝拿出来时还没感觉触底,说明底下还有距离,要是她以前没发现一脚踩进去,她可能都爬不起来!
要是大人,这个坑绝对没威胁,要是小孩……
想想那个后果,她连忙找了一块大一点的平石头,这石头看着也不咋大,份量却不轻,她吭哧半天,终于把石头挪过去堵在洞上,又踏了踏,确认很结实,就放心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先把猪草洗干净晾上,看时间还早又把猪草剁了,然后去做饭。
今天也没找到加餐的东西,所以晚上依旧是粥,这一天三顿吃得肚里没几两油水,反而一天天厕所去不少。
肖然暗暗决定后天去小集时一定要买点粮食回来,而且还要吃大米,以后得做干饭吃!
她再不想喝苞米面野菜糊糊了!虽然味道还行,架不住她一下吃了个把月,感觉胃里反酸都是苞米野菜的味道。
她煮好粥去叫肖老太婆回来吃饭,又赶紧把猪给喂了,等肖老太婆回家时她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肖老太婆吃着现成的粥再次感叹:这样的日子才真是过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