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被段大郎扶着,才哑着嗓子道:“没事段叔,我就是跑急了,没受伤。段叔,你快把它杀了,这么嚎着怕引来别的野猪。”
肖然指着坑里还在挣扎的野猪。
段大郎这才注意到坑里的野猪,他有心想问,又怕真的有野猪闻声而来,赶紧拿出身后背着的柴刀。
他这柴刀把是加长的,有一米左右长,并且前端好像被开过刃,银光闪闪,看着极为锋利。
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刀扎到母野猪脖子,母野猪惨叫出声,汪汪的血顺着刀口往外不停地冒,不多久,野猪就哼唧着倒地了。
段大郎在野草上擦干净刀,整理了陷阱,把洞重新盖上,对肖然道:“我先送你回去,回头我再叫人来取这野猪。”
肖然点点头,她现在也实在是害怕。
段大郎在肖然的惊呼中一捞肖然的胳肢窝,给她装进背篓里,背着就走。
肖然:……
在晃晃悠悠的背篓中,肖然可耻地感觉到舒服,看着段大郎宽阔的背,在这个还没她上一世年纪大的年轻人身上,她感觉到一丝父爱,不由眼眶发红,鼻子酸溜溜的。
段大郎把她背到屋后山坡上时,就看到肖老太婆的身影,肖然较忙挥手喊:“婆婆,婆婆,我在这儿。”
肖老太婆焦急的神色一听到肖然的声音,顿时改急为哭,疾步朝这边来,边走还骂她:“你个水子牛哦,清早饭煮好,等你大半天不回来,我都上山上找你几圈了不见人,你跑哪地去了?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段大郎见背上的丫头蹦得挺欢的,不像刚才在山上看到的那么蔫巴,于是蹲下身给她抱出来。
肖然脸红红地被抱出,说了句:“谢谢段叔。”就飞奔朝肖老太婆跑去。
段大郎看到祖孙二人先是拥抱了一下,然后小姑娘就被按在老太太腿上,狠狠给她屁股来了两下,段大郎失笑摇头,从另一个方向下山去了。
肖老太婆教训完孙女,正要感谢段大郎,却是没看到人,又狠狠给肖然屁股来了一下。
肖然:……
她此刻两眼包泪,真是要死死咬住嘴皮子才能控制不哭出声来。
这活了三辈子,这是第二回被打屁股,真是挺新鲜的。
肖老太婆提溜着肖然的手往家走,语气臭臭地道:“你到底干啥去了?不就是捡个竹壳子吗?你背篓呢?你咋让你段叔给送回来的?你是不是跑深山去了?”
这连续几个问题,把肖然给问得头垂得低低的。
想起还在空间的两只小野猪,以及逃跑嫌碍事收进空间的背篓,心里也是有点慌,又不敢直接说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支支吾吾地不好开腔。
她倒是可以随便编造一个谎话先糊弄过去,这不是怕段大郎给她拆穿了嘛!
肖老太婆一看她这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再看她早上出门还干干净净的衣服,这时候脏️不成样子,而且这屁股后面也破了,胳肢窝也烂洞了,当即就抹起眼泪。
肖然心里一慌,也顾不得找借口,赶紧给肖老太婆擦泪,“婆婆,你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情吗?段叔就算不来,我也是要回家了的。”
肖老太婆根本不信,抹着眼泪道:“我管不住你,我不管你就是了,等你要出啥事情,我无依无靠的,干脆一包耗子药闹死算求了。”
“呸呸呸,我咋个可能会出事嘛,我现在本事可大着呢,一点事没有的,您肯定也长命百岁,等有钱了,我还想带你去县城养老呢。”
肖然嘴巴跟抹了蜂蜜一样,好话不要钱说出一箩筐:“像您这样有福气的老太太,像我这样有福气的娃娃,天老爷怎么会忍心收走呢,不仅不收,肯定还会给我们送好吃的来,今天就是收到天老爷的礼物,我才回来晚的。”
肖老太婆被她的话引得一笑,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没好气道:“你就瞎放屁吧。”
肖然斩钉截铁说道:“就是的,不过就是礼物太大,我一时半会儿的接受不了,就被吓腿软了。”
肖然把遇到母野猪的事情说了,不过隐去了被追的桥段,而是说在坑里看到小野猪,然后听到大野猪的叫声,跑去看就看到坑里还在挣扎的大野猪,怕它跑了,就砍了两刀,然后段大郎就到了。
肖老太婆听完,板着脸道:“那这也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段家的。”
肖然嗯嗯点头:“那不管是给谁的,不也是被我遇到了嘛,而且我悄悄告诉您……”
她让肖老太婆附耳过来小声道:“本来还有两只小野猪撞树上死了,我给捡了放背篓里,背不动就找了个地方藏着,您一会儿有空再陪我去趟山里,我们去给它们背下来吃了吧。”
空间里不能放活物,在放下去的一瞬间,两只小野猪的生命就被按下了关机键,此时正静静躺在空间地上呢。
肖老太婆大吃一惊:“真有这好事?”
“真有,不信我们吃完饭去看就知道了。”
肖然改被动为主动,拉着肖老太婆准备回家去先吃饭。
肖老太婆却道:“咱们如今就在山上,干脆去背了再回去吧。”
肖然却有些怕遇到段大郎,不要以为她这两只小野猪是偷的他坑里的咋办?
虽然借了点光吧,但要是引起误会就完了。
不过她显然想得有点多。
这边祖孙二人吃完饭,那边段家也找了两个人,这两人就是李屠户家的两兄弟。
两兄弟长得很壮实,加上同样高大壮实的段大郎,三人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坑里已经死透的母野猪给抬了上来。
三人抬着一头大一头小的野猪,径直去了段家,把只有过年才能用到的大锅和木板抬出来,赶紧就给猪杀了。
在看到猪头上的刀痕和猪腿上的砍伤,李家两兄弟却以为是段大郎砍的,段大郎却是看了几眼,然后进屋找王老太婆去了。
一进去,他娘正在缝补女儿的衣服,他直接道:“娘,这野猪肉我给肖婶子送半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