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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禀一枪刺死召忻,却未停歇半刻,继续跃马冲锋,正前面恰好一贼将骑劣马拖刀而走。
王禀坐骑乃是正经的河西大马,几步便抢到那将身后,却忽的大喝一声,那贼将刚一回头,一点寒芒便在眼前放大,接着眼眶一凉,然后是无边的黑暗淹没了他的意识。
王禀刺死这一贼将,再要追杀其他贼将,却见他等早倒撞于尘埃矣。
却是宋炎等人见得王禀动手追杀贼将,不能听令便来助战。
而宋炎的箭矢最快,只须弥间便将剩下三名贼将俱都射杀。
贼将俱死,其后列阵的贼兵亦心思动摇,阵型渐渐散乱。
王禀窥此境况,心下徒生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却将战枪末端挟在肋下,端枪对着敌阵发起绝命冲击。
正所谓,人似恶虎,马如腾龙。
王禀跃马挺枪,直直撞入敌军阵列之中。
那列阵之人多是乡间野夫,未经真正的战阵洗炼,如何敢直面狂猛冲击而来的奔马,却都纷纷走避躲闪,直把本就动摇的阵型彻底搅了个稀烂。
在别个远望得,但王禀冲阵所至,那敌阵恰似波开浪裂,直让他如入无人之境,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但有些躲避慢的,却不免被王禀一枪穿身,有的被王禀挑在半空中一时不死,只凄厉的哀嚎挣扎。
王禀只一甩枪杆,就把那厮甩在溃兵堆里,且不说砸翻几许,剩下的却都吓破了胆,惨叫着往四下里逃窜去了。
这还罢了,吕振、宋炎等几个见得王禀这般神勇,只一人便几乎溃败敌阵,却都拍马杀将来,配合王禀将那些乡勇往其他几拨尚且维持的敌军阵列处驱赶。
那几处阵列的乡勇因首领被宋炎射杀,亦早心思浮动,此时再被溃卒一卷,却再也支撑不住,一发溃散了去。
如此王禀、吕振、宋炎、赵成、姚仲五条好汉,却似五头猛虎驱羊一般,将那些个乡野溃卒赶得满山遍野乱窜。
也亏得他等多是本地乡民,颇熟稔附近地形,虽溃散却有些去处,故少有人停下来乞降。
便有些倒霉蛋被王禀几个赶上,吓得跪地投降,但得王禀等因追敌去得远了,些个心思活泛的却再爬起来往别处奔逃,剩下的一见同伴若此,亦跟着逃去了。
王禀五人并没有穷追敌人,限于马力,他等只驱赶了敌人四五里,便自驻马不前。
此时五人相互打量,却见彼此都大口喘着粗气,五匹坐骑汗出似浆,王禀的衣甲上更染了团团暗色的血污,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俱都一副狼狈的模样。
五人对视些,竟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皆齐与王禀道:“哥哥一人破千军,真神人也!”
王禀经此一战,亦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却大笑道:“若无四位兄弟襄助,只我一人如何能顺利溃敌!今日功成,唯兄弟合力,可断金石也!”
五人嘻嘻哈哈的各自说些畅快事,然后回马慢慢而行。
只他等回路所见,投降待处置的敌人并无几个,尸体也稀稀少少,直让先前的胜利如虚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