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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就是冷凝。
或者说，是出奇的寂静。
这么几个大活人在这儿坐着，气愤却冷得跟冰窖似的。
方瑞在门口当值，一看见薛沉鱼，便立刻清嗓子提醒道，“世子，薛侯，薛大姑娘到了。”
花厅里的几个人瞬时都不自觉收起了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约而同的拿出了笑容。
薛沉鱼眼睁睁看着他们变脸，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世子，阿爹。”薛沉鱼微微屈膝行礼，“楚姑娘。”
身后的薛落雁几人也都跟着行礼。
那位楚姑娘诧异地看着薛沉鱼：她怎么还跟我见礼？
司徒祯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坐吧。”
薛沉鱼暗暗松口气，挑了个挨着那位楚姑娘的位置坐。
楚姑娘再次诧异的看着她，也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素雅大方的年轻姑娘。
她在打量薛沉鱼的时候，薛沉鱼也在打量她。
她似乎是北方人的长相，骨相很是优越，单单是看脸，便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穿的就是一身素布的衣裙，款式都是差不多的，浅蓝色的短褙子，搭的更方便行动的蓝色杏色两片裙，颜色素净，头发高高束成了马尾，很是利索。
看得出来，平日里是个干活的实在人。
但也真是如阿爹所说，脸上的肤色和手上的，完全是两个色。
传闻青木寨的大当家长期戴着面具，她平日若是刻意遮掩，自然会加以掩饰。
但依照阿爹他们说的，夏荷去慈幼院时，当时这位楚大当家是突然回去，应当是突然打探到的消息，才着急赶回去招呼人手的。
她事先并不知道慈幼院去了外人，便顾不上要遮掩了，便被夏荷发现了破绽。
那个时候她大抵也没想到，慈幼院不但会有外人去，还是一个心思细腻的，观察入微的人。
这才漏了馅儿。
换了其他人，也许匆匆就走了，根本不会多想，更不会多此一举跟着她上了山、进了山寨，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夏荷，你来引见一下。”薛沉鱼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道。
瞧她这记性！夏荷一拍脑门，连忙上前，“姑娘，这位是楚窈楚姑娘，慈幼院的创办人。附近几个县都知道她的大名。”
“楚姑娘，这是我家姑娘，也是薛大将军的长女，便是她自发联合了京中贵女，筹措了那些米粮前来赈灾。”
在来的路上，薛沉鱼已经就一些话该说不该说的，都跟夏荷大概提了提，夏荷心里也是有数的，青木寨三个字，不会从她口中说出。
楚窈的眼睛都不自觉地瞪圆了些，“你，便是夏荷口中的姑娘？”
她之前已经从夏荷口中听闻了她家姑娘的壮举了。
一个年轻姑娘，带着几个小姐妹，还有一支商队，几个镖师，就敢从京城那地方千里迢迢奔赴这个旱灾饥荒民不聊生的地方。
不说这其中路途遥遥变数有多少，就是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本身还有山匪，加上闹饥荒，谁也不知道人饿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以为那样有魄力的，应当是个孔武有力、至少身怀一些艺技威猛女子。
哪里能想到，她竟会是这样一个，通身气派的贵女？
哪怕一身素雅，也难掩她身上从容的气质。
等等。
楚窈想到了什么，一下耸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