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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自己也是魔道中人。
凤清儿只是笑盈盈的打量着对方，眼波流转间，千星万月尽化枯尘。
但对于老妪来说，凤清儿的那张梦幻般的仙颜实在太过刺目，如同下水沟中的老鼠暴露在太阳下，原本已经蒙尘的道心“咔咔”作响，竟是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你当我本来就是这幅样子么，在未堕入魔道前，我也拥有一张绝色容颜！”
老妪一头白发狂舞，不断的嘶吼着，苍老面庞上的褶子不断抖动，层层叠叠的，互相挤压着，有着滴滴腥臭、污浊的粘稠之物不断滑落，脚下的水面荡漾，溅起细碎的星光。
而那双被挤压变形的三角眼中，此时有着两簇火焰，熊熊燃烧着，如同来自地狱深处，欲要焚灭世间一切。
“咔嚓咔嚓......”
老妪如同手指跟铁条一般，根根干枯，只有一层老皮包着指骨，此时握紧时，发出了酸涩的摩擦声，一口烂牙“咯咯”碰撞，呼吸间有属于死亡的气息弥漫。
“我当年......”老妪就这么嘶吼着，拼命的按捺着自己的情绪，避免将这具完美的夺舍之躯的灵魂之海损坏，半晌后竟是突然讲述起了她原来的经历。
凤清儿则是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好看的黛眉不由得蹙起。
“......于是，我的容貌就这么被毁了——”似乎讲述过往的经历真的能让她按捺自身情绪，老妪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可就在这个时候，凤清儿的声音却是突然不和谐的插了进来，将其打断。
“怎么了？”老妪强压着即将暴走的情绪，冷漠的问到。
若非数万年以来，凤清儿是唯一一个打开她的古棺的人，她早就将对方抹杀了。
然后呢？
准备不充足的自己压根无法完成夺舍，会将这一具躯体毁掉。然而要找一具合适的躯体有多难。
先别说自己能否离开这处遗迹，就单单是如何能再找到一副这么完美的躯体。
但更为可怕的还是......
“凤某不喜欢听故事～”凤清儿如一株神莲绽放，肌体晶莹，笑语嫣然，如薄云掩明月，似轻风拂玉花，瑰丽多姿，很是惑人。
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位斗帝，只是一位寻常老妪，巧笑嫣然间展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
“好好好，好一个‘凤某不喜欢听故事’”老妪双眸中的癫狂竟是褪去，重新恢复了平静，此时含笑说道:“那么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出来吧，老身一定知无不答。”
老妪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质，竟是让人直接忽略了那张恐怖的面庞，仿佛是试炼空间中的那位守擂者再临。
此时的她，真的是化身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胸怀宽广，并不在乎后生的无礼，只是和善的问着有什么问题需要解惑。
“那么清儿想问，为什么我们同样是修行魔道，为什么就只有前辈的容貌毁了？”
凤清儿抬起纤细柔嫩的玉手把玩着垂落身前的发丝，眉宇间的冰冷肃杀悉数褪去，竟是化作绵绵春意，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而她螓首微微扬起，天鹅般的玉颈显得滑腻而秀美，脸上带着一丝惑人的笑意，发出自己的疑问。
一时间，灵魂之海内竟是寂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