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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不由分说揭下她头顶的帽子。
一张漂亮得令人窒息的脸出现在男人眼中，脸颊上的乌黑血迹并不能掩盖得住女孩的美，更为她增添了一种野性的厌世感。她一双黑不见底的乌瞳直直看向他，眼里的倔强和生命力让人吃惊。
这姿态不像是求人，更像是平等交易。
周蘅衍看着那张脸半晌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稚嫩的面孔。
“可以让我上车吗？”女孩面无表情地接受他的打量，平淡道。
再凛冽的冷空气也难以掩盖女孩身上的酒气，周蘅衍皱了眉：“你喝了酒？”
对方点头：“喝了一点，放心，不会吐车上。”
“为什么大半夜不回家？”
“会被打死。”
女孩话音刚落，空气里只剩下呼啸的寒风，时间仿佛静止。
周蘅衍眼底染上一层莫名的怒意，很快便消失不见：“上车。”
江沫随他上了车，一头跌落在车内恰到好处的暖气中，四肢百骸都被这种温暖包裹。
“钱给你，谢谢。”
江沫将两张钞票放在两人中间位置，随即似乎怕弄脏了车，裹紧身上的衣服努力缩小范围，一动不动。
周蘅衍乜了一眼两张沾着血迹的钱，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不需要。”
女孩没有回答，前面的李师傅打着哈哈：“姑娘您还是收回吧。”
说完便启动了发动机，继续往山下开去，等了一会还没听到对方的回应，李师傅忍不住问：“姑娘，您告诉我您要去哪，我这边好…”
话音未落，身后一阵响动。
女孩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竟然直接睡着了，此刻正因为重心不稳上半身直挺挺倒在后座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哎哟，这是喝了多少？”李师傅替女孩抹了一把汗，暗自观察周蘅衍的脸色。
女孩眼睛紧闭，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远山眉拧成一股，全身似乎在微微颤抖。
周蘅衍伸出手去轻触她额间，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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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沫是被渴醒的，她睁开眼睛，望见的是干净洁白的天花板，短暂的失了神。
“小姑娘醒了？渴了吧？你等会。”李师傅从会客椅上起身，去饮水机旁接水。
江沫四处打量着，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这是医院，你昨天发高烧呢，不过刚才护士来过了，烧已经退了，一会这水吊完就可以出院了。”李师傅边说边将水递给她。
江沫没喝水，看着装修华贵的单人间犹豫了一会道：“我的钱可能不够，打个欠条吧，我会还的。”
李师傅一愣，还没说话，门被人从外推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黑色衬衫及同色西装裤，棱角分明的轮廓以及优越的五官都带着久居上位者的气质，他扫了一眼床上的江沫好整以暇：“说说你要怎么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