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噩

第10章 杀人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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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卡莎还想冲过去抢夺艾伦,然而其中一名宪兵回身就是一枪,米卡莎反应极快,迅速躲开了这致命的一枪。

但这一枪还是让她不得不落到地面上,当她想要再次追上去的时候,利威尔及时赶到她身边,拦住了她。

利威尔看到有两三个宪兵紧紧跟在马车边上,意识到情况十分棘手,他拦住米卡莎,严肃地说道:“不能过去,我们暂时先撤退!”

米卡莎此时两眼通红,眼看着马车穿过一扇门洞,越跑越远,她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试图强行挣脱利威尔的阻拦,想要追上去。

利威尔哪能让她冒险,他用力地用手臂拦住米卡莎,米卡莎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无法挣脱。

她抬起头,却发现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忍不住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大喊:“艾伦!”

阿尔敏在河边不停地道歉,其实是因为他内心充满了自责。

他觉得自己明明有机会救下艾伦他们,却最终没能把握住机会,还让一直关心艾伦的米卡莎如此伤心。

夜晚,利威尔他们来到了之前那个绑架阿尔敏和约翰的仓库中休息。

仓库里光线这时候很暗了,只有一盏马灯照亮了几人。

阿尔敏手中拿着一块面包,却始终无法下嘴咬一口。

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样,默默地坐在那里,气氛显得格外沉默。

“怎么了?!是因为在这么脏的地方,所以吃不下饭吗?!”利威尔看到众人都没有吃东西的意思,开口问道。

“不是的。”阿尔敏连忙否认。

接着,阿尔敏转头看向身边的约翰,说道:“约翰,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本来还在沉浸于思考白天发生的事情的约翰,听到阿尔敏的询问,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就是在开枪救你的时候……”阿尔敏停顿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感觉来不及了。对不起!可是,为什么先开枪的人会是我呢?!”

阿尔敏自从到达仓库后,就一直在河边出现呕吐的现象,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亲手杀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那样仓促、紧张的情况下。他甚至都没有抱希望自己能够救下约翰,然而,他却下意识地开了枪,杀了人……

他不想成为同期中第一个杀人的人,这种内心的痛苦和迷茫让他无法释怀。

约翰能够听出阿尔敏话语中的迷茫和痛苦,其实他自己的内心也不好受。

白天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名女兵的眼神,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无奈和迫不得已,他能感受到对方其实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只是……

约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说道:“那是因为……”

然而,约翰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旁的利威尔却抢先开口道:“对方在开枪的一瞬间犹豫了。对吧?!”

约翰听到利威尔的话,心中一惊,没想到利威尔竟然说出了他正想说的话。

当时的情况确实非常危险,那名女兵也确实用枪瞄准了约翰。

但是,就在她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她犹豫了,没有第一时间开枪杀死约翰。

如果她先开枪的话,死的人很可能就是约翰,而不是轮到阿尔敏从背后开枪打死她了。

对于阿尔敏问为什么是自己先开的枪,约翰低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抱歉,阿尔敏!我明明应该马上开枪的!”

在约翰看来,如果同期中谁会先开枪,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第一个,毕竟当时应对那名女兵的人是他。

面对还有反抗能力的敌人,他本应该毫不犹豫地挥起他手中的钢刀,然而他却犹豫了,正是因为他的犹豫,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然而,阿尔敏接下来的话却让约翰感到意外。

只听阿尔敏说道:“是这样啊……被我杀掉的那个人,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比我更像个人吧!但我却立马扣动了扳机……我……”

阿尔敏此时也算明白了,那名女兵在开枪杀人前的犹豫,说明她是一个内心温柔善良的人。

而自己,虽然不想杀人,但在关键时刻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这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坏人。

利威尔看到阿尔敏有些崩溃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慰道:“阿尔敏,你的手已经脏了,你再也变不回以前的你了!”

阿尔敏身边的米卡莎听到利威尔这么直白地说阿尔敏,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她觉得利威尔是在阿尔敏的伤口上撒盐,故意揭他的伤疤,于是立刻斥责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利威尔没有理会米卡莎的斥责,他继续对阿尔敏说道:“接受新的自己吧!如果,现在你的手还是那么干净的话,现在,约翰就不在这里了!”

利威尔其实是想让阿尔敏不要过分自责,他必须接受现在的自己。

正是因为阿尔敏当时的勇敢和果断,才避免了同伴的牺牲。

“你会马上扣动扳机,是因为同伴快要被杀了!阿尔敏,正因为你弄脏了自己的手,我们才不用失去一个同伴!谢谢你!”利威尔说到最后,还真诚地感谢了阿尔敏开枪救下了约翰。

如果不是阿尔敏果断地开了那一枪,他们很可能又会失去一个同伴。

听了利威尔的话,阿尔敏的心中好受了许多,然而约翰却为自己之前犹豫的行为感到更加自责。

只见他一脸愁容,说道:“利威尔士官长,我之前一直认为和人战斗是错误的,突然让我们这么做的士官长也是错的。我害怕对人下手。但是,现在我明白了,错的是我!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犹豫,我一定会开枪的!”

如果不是他的优柔寡断,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惊险的事情。

约翰在自责的时候,在仓库门外放哨的莎夏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其实,之前利威尔让他们对人作战时不要犹豫,该下杀手就要下杀手,他们心里都是排斥的。

有这种犹豫情绪的不只是约翰,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存在,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碰到类似的情况而已。

约翰听到了阿尔敏杀人后的痛苦感悟,他觉得是自己的犹豫让阿尔敏这个善良的人不得不弄脏了手,是自己连累了他,心中很是愧疚。

他也下定决心,今后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一定不会再犹豫,该下死手的时候一定不会留情。

利威尔这时却说道:“我可没说什么是正确的!”

约翰听了,感到十分诧异。

只听利威尔接着说道:“那种事情我也不懂,你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也说不清楚。”

面对正处于迷茫中的众人,利威尔虽然是他们的长官,但他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给他们。

毕竟,这次的敌人是人类,而不是巨人,大家心中有抵触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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