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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听到希斯特莉亚的质问,缓缓抬起低垂的头,脸上还沾着马脸的鲜血,眼眶里满是泪水,显得无比痛苦。
希斯特莉亚看到艾伦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心中的疑惑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里面有担忧,也有一丝不忍。
一旁的罗德看着希斯特莉亚愣在原地,手上的动作纹丝未动,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滚圆,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快动手啊,希斯特莉亚!”
此刻,他心急如焚,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哪还顾得上什么公平不公平。
在他看来,谁先变身巨人,谁就能掌握主动权。
只要希斯特莉亚率先变身,然后吃掉艾伦,就能稳稳夺回巨人之力,也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身体前倾,恨不得冲上去替希斯特莉亚完成这一切 。
艾伦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开口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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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透着一股绝望和疲惫。
“诶?!”希斯特莉亚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艾伦所说的“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艾伦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解释道:“我和我的父亲,都不需要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继续说道:“要是父亲5年前,没在这里做出那种事情的话,你的姐姐应该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吧!”
艾伦的目光看向希斯特莉亚,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就因为父亲从这里盗走了巨人之力,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啊……”他越说越激动,意识到这一切的罪孽似乎都源于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父亲的行为,希斯特利亚的姐姐或许早就结束了这场可怕的灾难。
“阿尔敏的爷爷……”艾伦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阿尔敏坐在墙角,双手捧着爷爷留下的草帽,泪流满面的样子。
“托马斯、奈克、米娜、米利乌斯、马克……”艾伦又一口气说出104期训练兵的名字,那些曾经一起训练、一起生活的伙伴们的身影在他的记忆中不断浮现。
“利威尔班的各位,斯托赫斯区的居民,那些试图救我的士兵,还有汉尼斯大叔……”他接着说出了在自己进入调查兵团后,因自己而死去的人们。每说出一个名字,他的心中就多一分痛苦和自责。
念了这么多人的名字后,艾伦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这辈子都补偿不完!所以,我不需要了!”
“那些训练的日子,和想走出城墙的梦想……”艾伦说着说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他哽咽着,过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希斯特莉亚,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都已经不需要了!”
此刻的艾伦,满心觉得自己只是在把本属于雷斯家的力量还回去,他对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绝望,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
希斯特莉亚听着艾伦的话,感同身受,也陷入了自己痛苦的回忆之中。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满心欢喜地扑倒在母亲腿上,想要寻求一丝温暖和安慰,可母亲却一脸嫌恶地将自己掀飞。
随后,母亲毅然站起身,说着一些伤人的话,然后独自转身,带着书离开了。
那时的希斯特莉亚,只能孤独又落寞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渐行渐远,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艾伦并不知道希斯特莉亚已经陷入了童年的孤独回忆,还在继续说道:“所以,至少,请你亲手了结我吧!吃掉我,然后去拯救人类!”说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泣着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发泄了一会儿情绪,低着头的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之后,就拜托你了!”
远处的石柱上,凯尼正饶有兴致地关注着仪式这边的动静,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的演出。
罗德则站在离希斯特莉亚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既有着对力量的渴望,又有着对局势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