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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陈强特地上网去那个名叫“网红同款”的淘猫店看了一下，页面上到处都是“缺货”“补货中”的标识。
大批量的断货，保守估计每天都得少赚很大一笔。
他立刻来了精神，既然订单爆仓，给谁做不是做呢？
在商言商，他还没有见过有人白捡的钱都不要，心里估摸着南星应该快要联系他们荣兴了。
转头想了想，又担心那小子是个刺头油盐不进，说不定憋着气再找其他厂就覆水难收了。
他是知道那天南星来白马市场不光找过天德和他们荣兴，绿润那边这小子也去了。
虽然陈强知道绿润厂长那个老家伙对线上销售从来就不感冒，可还是担心万一。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礼贤下士，走一步妙棋，叫来销售经理去联系那个姓南的小子。
“砰砰！”
“进。”
牛欢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陈强微微坐直身子，向前倾了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和玩味，“说吧，给我们了多少件，那小子还憋着气，恐怕没超过五千件吧。”
牛欢愣了愣，握着手机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咬牙说道：“厂长，那小子把我拉黑了。”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陈强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伸出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格外清晰，“这小子有点长进，都玩上欲擒故纵的博弈手段了。”
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似乎在对南星的行为进行一种“深刻”的剖析。
牛欢看着眼前这头肥头大耳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感到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弧度。
但他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表达不满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种种，换上一副恭敬而又担忧的表情，开口说道：
“厂长，最近厂里的情况您也知道，人心惶惶的。要是再没有订单，那些工人跳槽去天德新厂的势头，我们根本压不住多久啊……”
“一个销售经理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陈强脸上露出一丝恼怒的神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牛欢的话。
“放心，我们厂的品控摆在这里，那是有目共睹的。那小子现在正缺货，他迟早得找我们合作。他现在不过就是想拿捏我们，等着我们先低头，好跟我们要个高价罢了。”
牛欢心里将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骂了一百遍，但终归理智占据了上风。
无论靠着什么上位，现在陈强名义上就是工厂的一把手，工厂的命运此刻还掌握在这家伙手中。
陈强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工厂要是垮了，他的利益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行了，为了工厂，我低个头也无妨。”陈强冷哼了一声，“那我就亲自给他打个电话，价格嘛，这次吃点亏，也不用搞什么阶梯价格了，就按他的最低价来。”
说着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南星的号码，拨了过去，眼睛微微眯起，摆出一副不怒自威。
“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蓦的，陈强脸上的胜券在握僵在了原地。
“砰！”
破碎的瓷片飞溅开来，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出冰冷的光泽。
牛欢默默离开办公室，面色古井无波。
得找后路了。
他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