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山看着一屋子的人,恨吐了口气,但是却未言语什么。
苏笙笙察觉有异,轻问:“四叔刚才送父亲回来,还说是他不小心的,是真的么?”
这话一出,蕉氏顿时愣住了。
而苏景山的脸上则迅速涌现出一股愤恨之情,但他既没有默认,也没有反驳。
连钟氏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疑惑地问道:“该不会真的是四房下的黑手吧?”
苏德庸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言辞之激烈远甚于焦氏此刻的转述,甚至提到了让苏笙笙喜事变丧事等不祥之语。
还称说苏笙笙这个孝女进不去,他会让人在里边关照苏家男子的话。
李氏一听不对,哭声顿停:“若真的是他推的你,那就是存心要你命啊!”
刚才她还奇怪,为何是四房的人给送回来的。
后来听他胡三混四的话,也只当他是看他们三房落难,来看笑话的。
可经女儿一问,她也觉得事情远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既然是雪厚接住了人,又怎会脚下打滑跌落下来呢?
况且,丈夫如今只负责文书工作,又为何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如此多的疑问,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景山的身上。
苏景山本就不善撒谎,被李氏这一哭,更是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说出了实情。
白朔诊完脉,确准没有伤到要害,但屋内气氛还是格外凝重。
苏笙笙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将白朔送出,然后就一去不回头的走了。
苏德庸,你竟然敢伙同外人,谋财害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吧?
“去叫鲍大鲍二过来。”苏笙笙吩咐在青。
……
“呜突突……呜突突……”
矿场外负责看门的人,被这异常的响动惊得放下了手中的炊饼。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响动是从哪里发出的,就感到地面传来一阵震颤。
“地龙翻身了,地龙翻身了!”
矿上最怕的就是这种地震,一旦发生坍塌,几年费力挖出的矿洞就都得被埋了。
里边正踩着几寸厚雪的犯人们,一听到地龙翻身,纷纷从矿洞中狂奔而出。
可等他们来到外面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茫然。
而被这吼叫声从热被窝里拉出来的监官大人,对着找不到状况的看守就是一脚:“别是你小子睡迷了吧?哪来的地震?”
但下一瞬,还不等那人再开口说话,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地面在震动。
他们的脸色大变,慌乱地跑向矿场中央的空地。
还没等他们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八个庞然大物从门口直冲进来,把门墙都撞飞了。
吓得犯人们四散而逃,“妖怪啊!”
他们成日在矿上劳作,还没机会见过这种在天堑关田地里满天飞的挖掘机。
监官大人最先回过神来,慌忙命令身边的手下围过去:“什么人?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此时,最前头车内坐着的苏笙笙,闻言笑呵呵地打开车门,从上边缓缓走下来:“监官大人,我父重伤在家,是您格外开恩,让家父好好在家修养。小女特来拜谢大人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