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上!给我狠狠地打!”
“打这些鲜廉寡耻之徒,打他们作恶多端、为祸乡邻!”
巷道被堵得水泄不通之际,一群女子从外围赶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有苏元菱教的女学生,有苏家夜校里的女子,还有塑料厂的女工们。
听闻樊冯两家堵住苏家姐妹的车架,企图当街践踏她们的尊严,逼她们承认未婚先孕,以图造成更大的侮辱与伤害,这些女子纷纷挺身而出,从院中冲出。
若非苏家,她们哪有上学的机会?
“都说樊家是官宦之家,理应比我们这些粗鲁村妇更明辨是非。可连孩童都懂得道理,樊家妇人却如此用心歹毒,实在可恶!”
那些外围的混混们,即便想还手,但眼见玄冥王已调来兵马,随时可能将他们抓进大牢,哪还敢反抗?
只能被扁担、凳子砸得哭爹喊娘。
“苏家两位小姐莫怕,天理公道自在人心,作恶多端之人必有报应!”
更多感叹女子悲惨命运的妇女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
自从苏家女子风波不断,她们便知道是招了人嫉妒。
如今自己的孩子能有饭吃,不用背井离乡地到处漂泊,都是多亏了苏家人的帮助。
抛开这些不说,天下哪有施暴者得意,而受害人却无活路的道理?
“四姐。”苏笙笙紧紧抱住颤抖不止的苏元菱,“六妹……我以为大家都认为我不该活下来……我以为她们都以我为耻……”
有妇女高声喊道:“都说读书之人明理,可樊家冯家两榜进士,竟教出这样的子弟!难道还要中伤别家儿女,比他们那屡教不改的儿子还不如吗?还想要宗庙繁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有脸来街上说嘴别人!”
那冯氏一听,气得半死。
但对方人多势众,且桑县令和玄冥王的人已带走了不少外围者。
冯氏硬着头皮喊:“她腹中的孩子是我昌儿的骨血!必须留下。”
冯氏讨要苏元菱腹中的孩子,是料定苏家必然不会留下樊文昌的血脉。
若不然,就得承认不是昌儿的孩子,奸污罪不成立。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已引发民愤。
有看不惯的村妇当即端起扫把打了上去:“打你纵子行恶!打你不知悔改!打你心术不正!打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一旁跟着围堵的妇女爽快一笑:“孙大娘,你这几个词都用对了,没白上几天学。”
孙大娘乱打一气,把冯氏打得四处逃窜。
她回头看向面色苍白的苏家两位小姐:“两位小姐别怕,这等恶人就得恶人治!”丝毫没有说自己也是恶人的自嘲。
说完,便跟着其他一同赶来帮忙的妇女一起清理出一条道来。
“两位小姐跟我们走!看哪个不是娘生的敢来讨打!”
鲍二哥一听,立刻驾马车跟上。
只要遇上挡道的马车,就有人上前将车上的人揪下来,然后另一些人去将马车挪开为苏家马车让路。
“若非苏家女子供暖供吃穿,我那老娘哪能抵得住这寒冬腊月?早就被冻死了。”
“若非在苏家做工给治病看诊,我那儿子哪有机会活命到现在?”
她们每说一句手里的家伙什就打得更坚定,气势比那些男子还威猛。
打头的几个粗壮婆子,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清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