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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亲自带着人从迎春楼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卢靖带回府衙，连灌两杯醒酒茶亦不过是让人睡得更安稳些罢了。
蒋其有些感慨：“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云暮去了监牢，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给卢靖醒神。
陈源提着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大人，此人叫赖大，在案发现场抓到的，当时他正拿着香烛纸钱在屋里祭拜王大勇，比对过脚印，正是其中之一。”
云暮从一众刑具中抬首，手里的铁钩满是血污，唯有尖头部分泛着森森银光，她扯了扯嘴角：“正好卢公子还没清醒，就先拿你开刀吧。你喜欢铁钩、木棍还是刷子？”
赖大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不住地喊冤：“大人，人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冤枉啊！”
云暮并未搭话，只喊了一声蒋其，对方熟练地把人捆在刑凳上。
铁钩放在桌上，把赖大吓得一激灵，还没等云暮发问，他就跟倒豆子似的把经过都说了出来，生怕晚一秒那铁钩就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过是在破屋发现死人，最后惊惧而逃，算不得什么罪过。
说完，他眼神乱瞟，似是在找人。云暮一看便知他并未把话说全，思考了片刻，从身后掏出铁刷子摆在桌上。
陈源奋笔疾书的手顿了顿，蒋其早就见怪不怪。当初在诏狱，云暮白衣进红衣出，一连半个月，指甲盖里的血迹洗都洗不掉。现在不过是拿刑具威胁，算是菩萨心肠了。
见他还是乱瞟，云暮把人赶了出去，只余下一个蒋其。
“知县有杀害王大勇之嫌，被关在府中，找出凶手之前，他出不来，说吧。”
赖大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数日前，我曾撞见王大勇尾随知县。”
云暮提起了精神，“你跟上去了？”
赖大点了点头，“我看着知县进了熟肉胡同的李氏肉铺，王大勇不过片刻就出来了，而知县约莫过了两刻钟才出来。”
“我本想着再跟几日，就讹王大勇点酒钱，可谁知……”
云暮打断他:“你跟过几次？”
赖大掰着手指算了算：“三次，没记错的话，是九月十四、十七、二十这几日。”
云暮和蒋其对视了一眼，每隔三日见一次面，照这样算来，今日二十三，知县定要外出，她忙道:“什么时间，都在何处？”
“酉时五刻，李氏肉铺。”
还来得及。
“酉时过后再放你出去，若是你敢戏耍本官，本官会让你尝尝诏狱的手段。”
赖大恨不得举手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但凭大人处置，若大人觉得消息有用，能否……”
“少不了你的酒钱，给他松绑，问清楚李氏肉铺的情况。”云暮率先走了出去。
云暮点了几个不常出现在人前的手下:“阿四和阿五去监视知县，莫要被人发现，小七小八就提前一点到李氏肉铺，看看知县去往何处，我和蒋其就在附近。”
……
酉时五刻，本该禁足的知县乔装打扮了一番，准点出现在了李氏肉铺的门口。两刻钟后，神色如常地走出。不多时，肉铺闭店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