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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秋埋着头，听见长长短短的不屑“切”声。
她心情很不好，一下午都对着窗户发呆。
卓航问她怎么回事，陈小秋摊开自己的手，那双在面馆从早到晚帮忙，一个整夜觉都没有睡过的陈小秋，根本没有一点时间做作业。
回到陈家还要做家务，还要挨打挨骂。
别说读书，每多活一天陈小秋都觉得艰难。
在5班的很长一段时间陈小秋都没有办法适应，她常常上课浑浑噩噩的睡觉，下课也睡觉，回到家蒲幺美非打即骂让她去面馆收摊到十一二点。
偶尔陈小秋听见蒲幺美在辅导陈玉豪的作业。
陈玉豪很聪明却不喜欢读书，他不耐烦的撒娇。
陈小秋看在眼里，心中难受。
蒲幺美哄着劝着陈玉豪做作业，蒲幺美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儿子，你妈妈的蒲家一向是以读书能力定地位。”
“在这个家妈妈什么都没有让你做，还出钱送你去学街舞，学篮球，给你买最好的自行车，一千多块，这些都只是为让你好好读书，让你成长为一个全面的人才。”
陈玉豪还是不喜欢读书。
陈小秋只有羡慕，她只有做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
期中考试，陈小秋的成绩在5班继续下滑。
班主任都惊了，看着乖乖巧巧只是眼神有点呆滞的陈小秋问：“你看着也不调皮啊，为什么上课总是睡觉？”
陈小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晚上十二点才睡，早上四五点要起。
偶尔还要挨蒲幺美的罚，站在露台上不准睡觉。
她困。
是生理上无法克服的困，加上那些知识课她已经好多都听不懂了，更加催化睡眠。
陈小秋愧疚的低头。
班主任唉声叹气让她请家长来学校一趟。
陈小秋没作声。
晚自习，陈小秋在教室里发呆，外面忽然有人探头喊她：“小秋。”
陈小秋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朋友卓航。
卓航去了更好的火箭班，她成绩稳步上升，这次期中后在火箭班加强后，年级排名二十名，重点班的老师都说卓航很有希望冲击重本大学。
这些消息陈小秋都是听以前班上同学说的，小秋从心里为卓航感到高兴，因为卓航从小就说她的梦想就是考上一流大学。
卓航家的条件很差，是蒲家村最穷的几户人家之一。
她家住在蒲家村的小溪沟边，房子是全村为数不多的纯木结构，简陋的几间平房，刮风下雨房子里的人整夜都无法安心入睡。
每年夏天还有很多蛇会爬进卓航家里，卓航说最开始她看见蛇怕得要死，但后来经常看见，半夜还有蛇趴在她床底下，慢慢的她就习惯了。
除了蛇，还有蜘蛛，木房子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虫子，拿起杯子喝水要是不注意看就能喝到蜘蛛和奇奇怪怪的小虫子。
就是这样穷困的人家还养育了卓家三个儿女，卓航是最小的，她上面还有个姐姐卓美，哥哥卓阳。
卓航之所以从小立志读书都是因为受了姐姐卓美的影响，她的姐姐卓美是蒲家村里人人都知道的悲剧，卓美的悲剧生生的影响着卓航，并刺激她拼命向上。
在蒲家村的时候，蒲立德很看好卓航和她哥哥卓阳，蒲立德说这卓美的悲剧让卓家的儿女长硬了脊梁骨，以后卓阳和卓航都会好起来的，都会成为有出息和担当的人。
得知卓航立志要读书考重本，蒲立德更是欣赏，他专门让陈小秋多和卓航一起玩，要两个妹崽一起努力，考上重点大学，逃出命运的桎梏。
现在卓航真的要做到了。
陈小秋却彻底偏离了读书的路线。
陈小秋心底有着深深的难过，但她不知道该怎样和卓航说。
下晚自习后，卓航和陈小秋一起在学校操场散步，有体育生夜跑训练，路过陈小秋和卓航的时候陈小秋发呆差点被撞，卓航眼疾手快拉住陈小秋。
陈小秋回神对卓航说谢谢。
卓航盯着陈小秋看了一阵，她叹口气质问陈小秋：“小秋，你到底怎么了？”
“你的成绩……难道你真的彻底放弃你自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