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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车垃圾?
雷蒙德心想。
——拖车垃圾都是黑人用来贬低那些低收入白人的词汇,光看我这一身西服也不是什么低收入群体吧!这帮没眼力见的混蛋......
一个黑人小子伸出手来准备推雷蒙德一把,结果雷蒙德果断出手,直接将那不自量力的黑人按在了旁边的灯柱上,与此同时抽出腰间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别动,伙计,子弹和你一样不长眼。”
维多利亚和那些黑人小子们也通通拔枪,局势一度变得紧张起来——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一场伤亡惨重的枪战。
“如果不想让你们兄弟的脑浆涂满灯柱,就赶紧进去跟大D说一声。”雷蒙德毫不客气地说,“我耐心有限。”
“你他妈是谁啊就耐心有限?”
“我他妈是芝加哥市长,没听说过?”
一听“市长”两个字,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弟立刻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地闯进汽修店,没过一会儿,又灰头土脸地走出来,让自己的弟兄们放下枪,将雷蒙德和维多利亚请了进去。
雷蒙德被带到了汽修店的屋顶,一个坐在白色塑料靠背椅上,穿着皮夹克,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光头黑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雷蒙德,传说中的‘芝加哥市长’,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如果你想见我,完全可以去我公司跟我打声招呼,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地方。”
“Hell no.那地方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白鬼,不适合我这种人,再者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国王离开自己的领地?”达内尔伸出戴满各色戒指的右手,赶走原本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小弟,给雷蒙德腾出一个位置,“坐吧。”
达内尔从脚边的保温箱里摸出一瓶啤酒,往雷蒙德面前递了一递:“来点儿?”
“我开车来的。”
“你不是带着一个小妞儿来的吗?她不能开?”
“我不是他妈的小妞儿!”双手插兜守在雷蒙德身后的维多利亚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妈才是小妞儿。”
达内尔手下的小喽啰不乐意了:“嘿!你个臭婊子怎么说话呢!?”
“Oi,大D,叫你的小弟管住嘴。”雷蒙德警告道。
双方险些又拉开架势大干一场,好在是达内尔摆了摆手,让自己的小弟们收敛点儿,与此同时,咧着大白牙笑道:“奶奶的,还挺有个性。”
“你妈比我有个性。”
“——行了!维姬,我们不是来干架的。”雷蒙德在达内尔发作前开口道,“大D,我是来谈正事儿的……”
(C12被封,以下重发)
根据萨瑟兰警长的说法,他们在警方的犯罪记录数据库中调查到了迈克尔·卡特,此人曾因非法持有少量毒品、参与街头斗殴等原因在警方那里留下了案底,但是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涉及过任何大案,哪怕在芝加哥街头也只能算是个边缘人物。
数据库中存有迈克尔的常住地址,他们已经派人去查水表了,希望能在他家抓他个正着。
不过,他们在调查另一个人,也就是柴油口中那个用冲锋枪杀害了七岁女孩儿的乔舒亚·米勒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他们并没有在犯罪记录数据库里查找到相应的信息,也没有在伊利诺伊州车管局那里找到符合这一名字的驾照持有者。
柴油对乔舒亚也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很年轻的黑人,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警局的画像师根据柴油的描述给乔舒亚画了一张肖像画,萨瑟兰警长也给雷蒙德发了过来,让他也帮忙在道上问问,看看能不能查到此人的真实身份。
由于雷蒙德专注于开车,所以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维多利亚正拿着他的手机仔细端详肖像画。
肖像画中的人物面型偏瘦,颧骨奇高,颌线锋利,鼻子宽阔,嘴唇厚实,非裔血统的特征很明显,留着极短的平头,发际线干脆利落——最重要的是他的标志性特征,据柴油所说,乔舒亚左侧眉毛的尾端有一道自右上至左下的疤痕,右臂肘部还有一块儿明显的烧伤痕迹。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右侧脖颈上还有一个黑色的纹身,主体图案是交叉碾过的轮胎印,形成一个“X”字,轮胎印的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喷溅状墨迹,这是在模拟轮胎碾过泥泞路面时溅射出来的泥巴,右侧的轮胎印上“挂着”一顶王冠,王冠顶部带有尖刺,上面用涂鸦风字体写着“K.O.R”。
“这画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维多利亚调侃道。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专业人士,专门给嫌疑人画像。”雷蒙德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自然画的好。”
“没想到两个白人会和黑人搅在一起抢劫。”维多利亚放下手机,咂咂嘴,“听上去很魔幻。”
“三个烂人臭味相投,凑在一起发臭,一点都不魔幻。”雷蒙德一边开车一边说,这种事他上辈子在巴尔的摩见多了,“不过我要是柴油,我是绝对不会让乔舒亚入伙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把事情搞砸,瞧瞧他的样子,维姬,你看就知道不是成事儿的主。”
“你是说他长的太嫩了,还是说他的颜色?”维多利亚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雷蒙德一番。
“Both.”雷蒙德说道。
雷蒙德才不在乎呢,他说这些话纯属是为了发泄。
毕竟他可没忘记自己前生是怎么死的。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南芝加哥大十字路口社区的71街,据雷蒙德所知,那附近盘踞着一个名叫“公路之王”的新兴帮派,X形的车辙印和王冠旁边的“K.O.R”字样就是他们的帮派独有的纹身样式。
在美利坚,有很多街头帮派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纹身。
这也就意味着“乔舒亚”——不管他叫什么,都应该是这个帮派的成员。
所以雷蒙德打算去找他们帮派的头头聊上一聊,能在警察出手之前解决这个问题最好,否则事情闹大,大家都会遇到麻烦。
“你认识那个帮派的头儿吗?”
“不认识。”雷蒙德摇了摇头,“芝加哥遍地都是大小帮派,我怎么可能全都认识?”
虽然说雷蒙德不认识,但是有雷蒙德认识的人认识,雷蒙德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都有“耳目”,用警方的话也可以称之为“线人”,他可能不认识公路之王帮的头目,但只要线人认识,就等同于他也认识。
据线人所说,公路之王帮的头头名叫“达内尔·盖恩斯”,道上的人也管他叫“大D”,听说这个逼人十六岁时就开着一辆改装过的道奇挑战者,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下了一场非法赛车比赛,这也是他把自己的帮派命名为“公路之王”的原因。
“——听说是个狠角,小心应对吧。”
雷蒙德将车停在街边,走到了街角处的一家汽修店门前,几个黑人正站在店门口抽烟聊天,见到雷蒙德和他身后的维多利亚后,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这两位“白颜色”的不速之客露出提防甚至仇视的表情。
雷蒙德赶时间,所以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见你们的老大,大D,去跟他说一声。”
“什么大D?我不认识。”
“嘿,你不是这片儿的,赶紧滚蛋!”
“是啊,这儿不欢迎白人垃圾!”
雷蒙德料到会有阻力,也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他的准备就是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他就在里面,你们只管告诉他,就说雷蒙德·科伦布斯要见他。”
“谁是他妈的雷蒙德·科伦布斯?赶紧滚吧拖车垃圾!”
——拖车垃圾?
雷蒙德心想。
——拖车垃圾都是黑人用来贬低那些低收入白人的词汇,光看我这一身西服也不是什么低收入群体吧!这帮没眼力价的混蛋......
一个黑人小子伸出手来准备推雷蒙德一把,结果雷蒙德果断出手,直接将那不自量力的黑人按在了旁边的灯柱上,与此同时抽出腰间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别动,伙计,子弹和你一样不长眼。”
维多利亚和那些黑人小子们也通通拔枪,局势一度变得紧张起来——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一场伤亡惨重的枪战。
“如果不想让你们兄弟的脑浆涂满灯柱,就赶紧进去跟大D说一声。”雷蒙德毫不客气地说,“我耐心有限。”
“你他妈是谁啊就耐心有限?”
“我他妈是芝加哥市长,没听说过?”
一听“市长”两个字,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弟立刻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地闯进汽修店,没过一会儿,又灰头土脸地走出来,让自己的弟兄们放下枪,将雷蒙德和维多利亚请了进去。
雷蒙德被带到了汽修店的屋顶,一个坐在白色塑料靠背椅上,穿着皮夹克,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光头黑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雷蒙德,传说中的‘芝加哥市长’,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如果你想见我,完全可以去我公司跟我打声招呼,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地方。”
“Hell no.那地方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白鬼,不适合我这种人,再者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国王离开自己的领地?”达内尔伸出戴满各色戒指的右手,赶走原本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小弟,给雷蒙德腾出一个位置,“坐吧。”
达内尔从脚边的保温箱里摸出一瓶啤酒,往雷蒙德面前递了一递:“来点儿?”
“我开车来的。”
“你不是带着一个小妞儿来的吗?她不能开?”
“我不是他妈的小妞儿!”双手插兜守在雷蒙德身后的维多利亚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妈才是小妞儿。”
达内尔手下的小喽啰不乐意了:“嘿!你个臭婊子怎么说话呢!?”
“Oi,大D,叫你的小弟管住嘴。”雷蒙德警告道。
双方险些又拉开架势大干一场,好在是达内尔摆了摆手,让自己的小弟们收敛点儿,与此同时,咧着大白牙笑道:“奶奶的,还挺有个性。”
“你妈比我有个性。”
“——行了!维姬,我们不是来干架的。”雷蒙德在达内尔发作前开口道,“大D,我是来谈正事儿的……”
(由于C12被封,在这里重发↓)
达内尔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雷蒙德,那眼神就像是在路边橱柜里明码标价的商品,引得雷蒙德心里很不爽。
“去他妈的,当我没来过。”雷蒙德起身,准备离开。
“冷静点,朋友,我没说不想和你聊正事儿。”达内尔咧着嘴唇,露出满口大白牙,“不过在说正事儿之前,我想聊聊别的。”
“你想聊聊别的?”雷蒙德双手叉腰,“行啊,你想聊什么?”
“Yo,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凉快去吧。”
达内尔一句话就把他的黑人兄弟,或者说黑人小弟赶走了,现在屋顶上就只剩下了雷蒙德、维多利亚和达内尔三个人,这个时候他才开口向雷蒙德抛出问题:“我想知道你们这个体系是怎么运作的。”
“什么体系?”
“你,警察,我们,一切的一切。”
换句话说,达内尔是想知道科伦布斯兄弟是如何行使“市长”的权力的,怎么让警察对一些帮派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让这个城市很长一段时间内免于帮派战争,保持和平的。
“我没听说过黑鬼这么好学。”雷蒙德再一次坐在了塑料椅上。
“你看,现在整个大十字路口都是老子的地盘了,我觉得我也够得上上桌吃饭的资格了吧?”达内尔一边挠着胡子,一边斜睨着雷蒙德,“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所谓的“上桌吃饭”,就是说达内尔也想加入到这个以科伦布斯兄弟为核心的关系网中来,有钱大家一起赚,有事大家好商量。
“达内尔……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敲定的事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与此同时,如果你想跟我们坐一桌,而不是跟小孩儿坐一桌,你就得明白,你是能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与此同时你也有你应尽的义务,如果你只想索取,不想付出,我建议你继续待在小孩儿那桌,我讲的够明白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白皮?我也就是肤色黑了点儿,我他妈也是有上进心的!”
雷蒙德偏起头看了身旁的维多利亚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Yo,我的话很好笑吗?”
“达里尔、达里尔、达里尔……”雷蒙德一边摇头一边接连叫了三遍达里尔的名字,“这和你的上进心没半分钱关系,我他妈不在乎你有多大的上进心,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大学文凭,你想要跟我们一起玩儿,就得付出代价。”
“你是说本钱?”
雷蒙德摇了摇头:“我和文斯,我们做这一行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整座城市,如果没有我们,芝加哥医院的停尸房至少每天要多出一倍的尸体。这不仅仅关乎金钱,更关乎道义。”
“道义!我喜欢这个说法,道义!这听上去就像是日本武士的说辞!真他妈帅!”
“没错,这就意味着,你需要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甚至包括背叛你的某个黑人兄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等一下,你说什么?”
“别他妈装耳背,你听的一清二楚。”雷蒙德开口道,“在你的地盘上,随便你怎么称呼自己,你让你的手下叫你耶稣,给你建教堂都不关我的事,但如果出了这个地方,你最好能乖乖听话,我才不在乎你的肤色,如果你不给我面子,那么我们之间就会有问题,但是与之相对的,你给我面子,我也会尊重你,能明白?”
达内尔撇了撇嘴:“听上去很公平。”
“嗯,现在听起来是很公平。”雷蒙德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萨瑟兰警长给他发来的画像,“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他将手机屏幕凑到达内尔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看屏幕里的画像:“官方的数据库里查不到他,但我知道这是你的人,而我现在就在找他。”
达内尔低头瞄了一眼画像,脸色骤变,忍不住骂了一声“Damn!”
显然,达内尔认识乔舒亚,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差。
“——你找这小子做什么?”
“他杀了一个七岁小女孩儿,所以他得付出代价。”雷蒙德语气顿了顿,“告诉我他是谁,住在哪儿,或者你可以帮我把他拖到我面前,这样最好。”
达内尔用戴满戒指的粗手指挠了挠下巴:“——这是警察的意思?”
“这是所有人的意思。”雷蒙德说道,“我只是代为传达。”
从某种意义上讲,雷蒙德此时就是代表着芝加哥潜在的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在和达内尔交涉,而达内尔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
“这小子之后会怎么样?假如我把他交给你,条子们会怎么对他?”
“你觉得呢?”雷蒙德反问道,“他会被定罪判刑。”
达内尔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在雷蒙德面前来回踱着步子:“妈的,他今年才十六,他不能蹲监狱。”
——嗯,这倒是新鲜事儿。
在此之前,无论是雷蒙德还是维多利亚,都不知道逃犯乔舒亚是一个minor。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所以他还没成年?”
“没错,他上周才刚过了十六岁生日,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爸爸,连出生证明都没有,所以官方的数据库里找不到他,因为从法律上讲,他压根儿就不存在。他七岁那年,他妈在便利店上班儿的时候被一个抢劫犯用枪打死了,他妈是个‘非法移民’,你知道的,这种事情通常不会有人去管。所以,他是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老实讲,不知道。”雷蒙德摇了摇头,“你想说他杀了一个七岁小孩儿是有原因的?得了吧,你我都清楚这座城市的德行,谁心里都装着不满,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不满迁怒于别人,那个小女孩儿才刚降临到这个世上七年,就被人开枪打死了,你觉得对她来说公平吗?”
达内尔冷哼一声:“说的跟有什么区别一样。就算她今天没死,也许明天,她会在上学路上被卷入帮派战争,被流弹击中命丧当场,这里可是芝加哥……”
“你说得对,但现实是她就是今天死的,被你的那个小兄弟杀害的。十七枪,达内尔,他心里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雷蒙德抿起嘴唇,继续说道:“你可以继续保护他,但是你要知道警察是不会放过他的,这孩子完蛋了,就算他今天能逃出城,他也会被全州通缉,如果逃出州,那么就会牵扯到联邦探员——无论如何,你都保护不了他。”
达内尔的表情很痛苦,只听他大声喊了一句:“Fuck!”
看得出来,他不想背叛乔舒亚这个小兄弟,至少看上去他对他手下的弟兄都是真心的。
这样的老大固然不错,但是雷蒙德也明白一句话,那就是“是人都会背叛”。
警察都有背叛自己同僚的人存在,更何况是这帮喜欢在脑袋里养鱼的黑鬼。
“达内尔,你得做决定了,我不会在这里干等你一整天。”雷蒙德催促道。
“死的那个女孩儿,是个白人,是吧?”
“她的肤色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雷蒙德不解道。
“当然有关系!要是死的是个黑人小兄弟,你们也不会这么激动。”
达内尔斜睨着坐在椅子上的雷蒙德道。
“就算那个白皮女孩儿有个烂到极致的爸妈,你们还是会觉得她今后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没准儿还能考进常春藤!但是如果死掉的是我的兄弟,你们看都不看一眼,我没说错吧?你们只会在心里想,泥格,你是活该,争取下辈子投个好点儿的胎吧。”
虽然这番话听上去挺好笑的,但是达内尔的表情证明了他没在开玩笑,他一边盯着雷蒙德看一边说道:“Yeah,被我说着了?你们这些白皮都是这德行,对吧?”
雷蒙德咧嘴一笑:“就算是又怎么样?你想和我碰上一碰?我们应该都知道结果不是吗?”
“去你妈的!”
“哦!这就是你想说的?达内尔?我可以当你拒绝了吗?”
达内尔依旧斜睨着雷蒙德,一言不发。
于是雷蒙德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不跟你耗着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是我的兄弟,雷蒙德!我发过誓我要照顾好我的弟兄们,我们是同类!”
“关我屁事?”雷蒙德转过身来,走到达内尔的面前,恶狠狠地道,“你们是不是同类关他妈我屁事!是你跟我说你有上进心的,达内尔,这是你亲口从你的嘴里吐出来的,你想跟我们坐在一桌,没问题!结果我把机会送到了你的嘴边儿,你却说乔舒亚是你的兄弟。在我看来你根本没上进心,你要是有的话早就去上大学了,至于坐在这个该死的房顶上望天?
耶稣也救不了他,达内尔,更何况是你这个黑鬼!不管你们这些帮派分子怎么闹,孩子是我们的底线,如果死的只是大人,我他妈管都不管,但如果涉及到孩子,没人护得了你,这是规矩,你不喜欢这个规矩?完全可以,那就继续坐小孩儿那桌,那桌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你想吃什么点什么,但是要自己付钱,出了问题也没人帮你解决。”
被雷蒙德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的达内尔绷着铁青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蠕动嘴唇:“你想要我怎么做?”
“简单,你是老大,这孩子信任你,我猜他现在应该正在准备跑路,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知道了他干了什么,芝加哥警署已经发了全城通缉的通告,他一个人跑不出城去,而你可以帮他。”
雷蒙德认为,既然乔舒亚是在帮派里长大的,那么他最信任的人就应该是达内尔,如果达内尔开口主动要帮他忙,他肯定会现身,那样就好办了。
“你他妈想让我帮你设计他!?”达内尔立刻就急眼了,一把拽住雷蒙德的领子,“他是我的兄弟,我他妈哪一句话你没听懂?”
“嘿!大D,松开我老板。”维多利亚早已抽出手枪,对准了达内尔的后脑,“如果你伤他一根汗毛,我发誓,我会让你的脑浆涂满整个屋顶!”
“维姬,没关系,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被达内尔拽住衣领的雷蒙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拿捏住这个倪哥了。
“——达内尔,乔舒亚已经不再是你的小兄弟了,无论你帮不帮我,帮不帮警察,他都是死路一条。我的建议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据我所知芝加哥警署的警察都很抓狂,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在袒护乔舒亚,好好想想这会对你的帮派造成什么影响。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逼你做任何选择。Take it or leave it.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过期不候。”
达内尔狠狠地撕拽着雷蒙德领口,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一副用力过猛的样子。
可是很快,他就又松开了雷蒙德。
因为他心里清楚,雷蒙德说的话句句在理。
——芝加哥是有规矩的,按照规矩行事会受到保护,可以和和气气地和大家一起赚钱,警察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按规矩行事,就没有保护,赚不赚的着钱得看命,警察也不会手下留情。
乔舒亚杀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不管有意还是无心,这件事儿在条子那里不会轻易过去,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寻找罪犯,谁挡路就把谁踢开,大不了就把芝加哥翻个底朝天,他们会为了破案不择手段。
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的目标在受公路之王帮的庇护,那这个帮派也就登上了反黑组的“毁灭名单”,警方接下来会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这个帮派被连锅端掉。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达内尔的某个手下在街边放了个响屁都会被当街巡逻的巡警以“妨碍治安罪”或“骚扰罪”关到警局里。
要么牺牲掉自己的兄弟争取上桌的门票,和科伦布斯兄弟和他们背后的庞大关系网勾搭上,要么继续坐小孩儿那桌,当个街头帮派的小头头,等待有朝一日条子或者其他帮派把他们一网打尽。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好吧,我会给他打电话。”达内尔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会把他约出来,至于剩下的……”
“——我会安排。”
“这就是你所说的义务?”
“如果你以后不想遇到这种两难的局面,最好管好自家的兄弟,达内尔。”雷蒙德顿了顿,“权当是长了一个教训吧。”
“——你之前没有回答我,警察带走乔舒亚之后,会怎么对他?”
“理论来讲,乔舒亚虽然还没有迈向成人的阶梯,但是他已经十六岁了,伊利诺伊州的法律要求涉及暴力重罪的十六岁以上的minor交由成年法庭审理,我们可是在谈论至少两起一级谋杀,更不要提绑架、家庭入侵和武装抢劫等其他罪责,我们这里没有死刑。所以百分之百,他会在牢里蹲一辈子,不得假释。”
如果乔舒亚童年时期曾经历过虐待、家庭暴力、贫困或者受到过心理创伤,那么辩护律师也许会以心理健康评估报告为依据,向法官证明他在犯案时没有理性判断能力,通过援引“精神失常”或“一时冲动”来减轻一级谋杀的恶意成分,争取改判二级谋杀。
此外,由于乔舒亚还是minor,辩护律师还有可能会主张将案件移回青少年法庭审理。
——但是这都是理论层面上的影响因素。
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一起三尸案,而且已经有一名同伙指认乔舒亚是杀害小女孩儿的真凶,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事件,雷蒙德敢笃定法官不会对他手软。
“你说理论来讲?这是什么屁话?”
“——意思就是,他活不到上庭的那一天。”维多利亚代替雷蒙德做出了回答,“这是规矩。”
“没错。”雷蒙德点了点头,“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