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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光听声音就能听出吉姆此刻十分激动,对他来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雷区里蹭了一圈儿却毫发未损的出来了,玛格丽特完全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如果她能向雷蒙德和文森特证明自己还有很大作用,她的心情恐怕只会比吉姆更激动。
“不过,叔叔,那把旧枪该怎么办?如果找不到的话,会有麻烦吗?我不觉得我能找到那把枪……”
“还能怎么办?”格雷森分局长听上去有些烦躁,“找不到就只能这样了,你只需要咬死现在这把枪才是你的配枪就好,就算有些人用那把枪干了坏事,也和你没有关系,明白了?”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不去管那把旧枪了。”
“明白就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回家吧。”格雷森说,“我还有约,得走了。”
一听格雷森要出来了,玛格丽特立刻闪人,目送格雷森走远后扭头走进巷子,她看到吉姆的身影从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和她间隔了一百多米,于是她快跑了几步紧跟了上去。
从这一刻开始,她的目标从格雷森分局长转变成了巡警吉姆。
除了想要搞清楚吉姆的身份这一层因素以外,还是因为玛格丽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觉得这件事儿肯定有点儿猫腻:
这个吉姆对他的那把旧枪十分在意,要么说明他是个胆小鬼,丢枪以后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捅了大篓子;要么是那把枪背后还有别的故事,而吉姆并没有对自己的“叔叔”老实交代。
在玛格丽特看来,巡警把枪丢在厕所隔间这种事情多少有些荒诞,她见过丢枪的,但这种丢法还是第一次见——假如吉姆当时在隔间上了个大号,提起裤子来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扭头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键,就他回头这一下,就不可能看不到放在旁边的配枪。
总之她很难想象一名警察会把自己的配枪丢在厕所隔间,她更愿意相信吉姆是干了什么别的坏事,就好比说把自己的配枪丢在了某个成人俱乐部,亦或是某个脱依舞馆,因为不好说出真相才会编出这种不像样的谎言的。
虽说严格来讲,警察在下班时间有权像其它公民那样访问成人俱乐部,因为警察在美国仅仅就是一个赚钱的职业而已,和律师、教师、厨师没有太大区别,上班时自然要遵守警局的规定,但下班就是自由人,警局不会管的那么宽,只要不违法乱纪就可以。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这家成人俱乐部是合法经营的,必须遵守当地法律的规定且拥有必要的营业执照,而且俱乐部本身不能涉及非法活动,就比如说卖银、毒品交易、有组织犯罪之类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既然是成人俱乐部,就不可能和犯罪脱钩,明里可能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只要一查就全都是事儿,所以一名称职的警察肯定会离这种地方远一点儿,以免惹上麻烦。就算是那些不称职的,也会尽量避免把自己的配枪落在这种是非之地,因为一旦事情闹大,很难给出解释。
一旦有人举报上称,内务部肯定会开始调查,特别是现在社交媒体这么“给力”,警察的私人行为有时也会引起社会公众的广泛关注——没有哪位纳税人愿意让一个整天出入风月场所的警察来执法。
所以假如最近刚被女人,也就是那个琳达伤害过的吉姆真把自己的配枪落在了这种不便多说的场所,那他确实得想个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好吧,吉姆,我得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玛格丽特一边想,一边跟着吉姆隐入球场附近的人群。
XXX
与此同时,雷蒙德和维多利亚正赶往与文森特汇合的路上。
就在他们两个忙着收拾冷藏车的烂摊子时,亚历杭德罗那边就已经准备好了送给红手帮的惊喜,而文森特也已经给红手帮的头目肖恩·康纳利打去电话,约他在芝加哥市南金丝雀社区的某处仓库碰面,到时候他会把五十万美元的赔偿款亲手奉上。
雷蒙德和维多利亚要在肖恩·康纳利和他的保镖到达前赶去那个仓库,和文森特他们碰头,最后对一遍计划……
爱尔兰红手帮在芝加哥城南的势力并不算小,虽说不能和亚历山大·维诺格拉多夫的俄罗斯黑手党相比较,但也已成气候,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康纳利跳脸,文森特也没想着要除掉他,而是打算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清醒过来,认清自己的位置,继续和他们保持合作。
在萨瑟兰警长的重案组因为毒品问题突袭红手帮的仓库之前,科伦布斯兄弟一直和爱尔兰红手帮的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实在是不值当为了这点小事儿彻底闹翻。
更何况,假如现在除掉肖恩·康纳利,他的红手帮会立刻分裂成数十个小帮派,每个小帮派都想着独吞红手帮原本的地盘。
想要让这么多小帮派重组,就只有一条路。
——杀。
只有一个帮派能站到最后,只有一个帮派能得到一切,而在分出胜负之前,这片区域都会变得极度不稳定。
而区域的不稳定和帮派之间的流血冲突正是科伦布斯兄弟一直在尽力避免的。
从这个层面来讲,过会儿和红手帮的会面成果,将会决定未来一段时间里布里奇波特社区、金丝雀社区以及麦金利公园社区、牲畜市场后区中的部分街区是否能够继续保持和谐稳定。
这让文森特感受到了一些压力,毕竟生活在这些社区里的市民对此一无所知,殊不知他们的性命早就上了赌桌……
而雷蒙德和维多利亚丝毫不关心这次会面,他们更在乎玛格丽特的动向。
“或许你应该打个电话给玛格丽特,叫她别在外面晃荡了,赶紧下班回家。”维多利亚向雷蒙德建议道。
“你能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雷蒙德一边盯着前方的路况一边问道。
“她年纪大了,又很久没有出过外勤了,而且她有酗酒史。”维多利亚回答道,“这三个理由够不够?”
“是她自作主张的,维姬,我和文森特都没有要求她去搞清楚那位巡警的身份,是她觉得自己还很年轻,想要能者多劳。”
“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维多利亚问道。
“啊哈,维姬,你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吗?担心她上台阶的时候崴了脚,从台阶上滚下来撞到脑袋?担心她小跑两步后突发心脏病,像根腐烂的原木一样栽倒在地?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嫌她整天多管闲事呢!”
维多利亚露出稍显窘迫的表情:“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雷蒙德咧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玛格丽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想要帮我们的忙,她不想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在办公室,她想像年轻时那样在外面搅动风云——如果她想要这么做,我才不会闲的蛋疼去插手,如果她真的在路上把自己绊了一跤,因此住进了ICU,那也是她的选择。
我才不要给她打通该死的电话,告诉她她已经老到生活不能自理只能靠我们保护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下班回家为好。爱谁打谁打。
假如我到了她的年纪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会用电话线勒断那人的脖子。”
“为什么非要用电话线?”
“……”
雷蒙德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