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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上纳木措并不想相信应九阙所说的话,可理智却告诉他,这一切确实有可能,就比如他们在进入这葫芦嘴之前听到的隐隐雷声。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安慰自己是天上打雷了,先别说冬日打雷何其罕见,就在他们亲眼见到北疆军扔下来的会爆炸着火的火坛子,以及莫名其妙炸开的木箱子之际,这个猜想就被打破了。既然应九阙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些武器都是应九阙弄来的?
“怪不得在你来之前,北疆军里并没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武器。应小,不,应大人,这就更让我觉得好奇了。在此之前你只是京城里官员的女儿,就算不怎么受重视,也是大家闺秀,有谁会教你武艺,谁会教你这种古怪的武器。你总不会告诉我这是早已经去世的应将军托梦告诉你的吧?”
在与对方互相缠斗的同时,纳木措依旧没忘最主要的目的,说实话,因为他话实在太多,叫九阙都有些烦了。
“这位小王子,打架就打架,你怎么这么多话?若是你试图挑唆,那就算了吧。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点儿兴趣。倒是对你的命有兴趣,不然,你把你的脑袋给我,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事儿。”
九阙狠狠在胯下战马的肚子上踹了一脚,她的力气何其庞大,因为这一脚,那匹即使在葫芦嘴里饱受摧残,也依旧顽强的战马,此刻痛苦的嘶鸣一声,轰然倒地。
他这么一倒,在他身上的纳木措也往地上栽去,只不过往下栽的同时,他反应迅速的一手抓住九阙的衣服,试图把对方压在身下。不过,九阙只是微微一挣扎,就打的对方招架不住。
一个天生神力的人,哪怕她不会功夫,举手投足间都有可能给对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现在九阙根本不必在乎对方会不会被打死。这挣扎之下,纳木措身上狠狠挨了好几下,先不说有没有红肿,至少纳木措觉得自己身上快要骨折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反击,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上天何其不公,为何要把这力气给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大景女人。草原上,经常有人私底下讨论他们的小王子有一条银舌头,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虽然纳木措并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好的,但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希望应九阙能够听自己的。可对面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浑身都是破绽,可诡异的是从头到尾她的情绪就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波动过!
这不合常理,但凡为人子女的,听到自己母亲的死因有异,怎么能不追究呢?可偏偏这个女人就能做到,真是铁石心肠!
现在还是先不说能不能打动对方,他是快被打死了。
木尔顿那个蠢货怎么还不过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死吗?明明他都已经这么拖延时间了……
下一刻,纳木措的怒吼声猛然响起。一个高大如铁塔般的黑影冲上来,手中长刀朝着九阙砍去,原本可以用刀尖结束纳木措生命的九阙无奈,只能回身防守。
“应大人!”
王李二人紧跟在身后,脸上满是愧疚,没想到他们二人合手竟是还打不过木尔顿,草原第一猛士的称呼果然不是白来的。
当九阙与木尔顿斗在一起的时候,就明白方才那二位将军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位草原第一勇士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勇猛,实在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不过,在战场上,只凭勇武是不够的。
木尔顿的战斗经验实在太过丰富,九阙与他噼里啪啦打了三十个回合,还是凭借着一身力气才勉强维持平衡。周围将士们着急的想要上前,可问题是根本插不上手,像他们这种程度的战斗,就连王李二位将军都无法轻易插入战团。这会儿他们两个心里也在嘀咕,不是说应大人从小在京城长大吗?那地方的女子还能习武?还能练的这么厉害?之前在军营中第一次露面的时候,他们确实知道这位应大人天生神力,举世无双,但那个时候她所展现出来的武力值好像并不高,难道这世上真有天纵之才,短短几个月就能达到别人几十年的苦练效果?
纳木措狼狈的站在一边儿,身后的亲兵此刻也已经冲了过来,将他护在中间。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看着前方打成一团乱麻的两人,眼神久久停滞在木尔顿身后皮甲上的大团血迹。那是方才在葫芦嘴里被炸出来的伤。
咬了咬牙,实在不能在此地继续纠缠。纳木措直接开口命令撤退!
“可是小王子……”
“别废话!赶紧撤!”
多稀罕啊,小二十年了,草原士兵就从来没有大大方方的撤退过,毕竟人家多骄傲啊。尤其是骑兵,号称是平原上举世无敌。没想到都没和他们家应大人正面交锋几个回合,就准备要撤退了。
啧啧啧,这要是说出去,谁会信啊?
那些草原士兵就算心中再不忿,也只能听从小王子的命令,拼命撤退,大景士兵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退走?
双方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这种情况下,草原士兵要想安全撤退,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这时候,纳木措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与正在和九阙缠斗的木尔顿交换了个眼神。
木尔顿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但还是悄悄点了点头,然后拼着自己胳膊上被砍了一刀的代价跳出战团。
就在这一刻,木尔顿抬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这声音像极了草原狼的嚎叫。
别说九阙了,就连常年在边关的王李二位将军都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很快他们就知道这声音代表了什么,因为入目所及之处所有的草原士兵几乎毫不犹豫的扔掉辎重,然后跳上旁边同伴的战马,迅速朝着远方跑去,而他们遗留下来的那一半战马,在几个草原士兵的指挥下疯狂来回跑动。他们竟是抛弃视若生命的战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