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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 木门被彻底推开,温热的空气裹挟着药香涌出来。太师椅上的人睫毛轻颤,目光落在门口青年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顾南溪眼角还挂着泪,眉眼间却盛着与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倔强与温柔。慕容清风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瓷碗与银勺相撞发出清响:“像,像你母亲。”
这句话似一记重锤砸在顾南溪心头。他想起幼时母亲给他和语卿换衣服时攥着他的手,反复呢喃着 “去找你慕容伯伯”,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董南溪疾步上前,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义父!我来晚了!” 话音未落,滚烫的泪珠已砸在冰凉的地面。
慕容清风撑着椅子边上的扶手欲起身,却因咳意汹涌而弯下腰。下意识的他捂了一下口鼻,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衣袖上,似红梅绽放。顾南溪见状大骇,正要伸手搀扶,却见老人强撑着站直身躯,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他肩上,轻轻拍打一下:“孩子,起来吧,来了就好。” 这声叹息里藏着二十年的牵挂,让顾南溪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就在此时,廊下传来急促脚步声。慕容卿疾步而入,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他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剑眉星目间难掩喜色:“义父,表哥来了!不仅他来了 ——” 少年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还有大夏皇室和药王谷诸位贵人,说是特来为您诊治。”
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环佩叮当之声。顾墨宸负手而立,腰间九龙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叶轻尘站在他身旁,温婉可人;宋铭身着天青色衣袍,药箱上的铜锁刻着古朴符文;顾文佑,则随意的站在边上,不羁的姿态与周遭的凝重氛围格格不入。
慕容清风强撑着起身,却被顾南溪稳稳扶住。老人望着眼前这些身份尊贵的年轻人,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欢迎各位光临寒舍。” 他扫视过顾墨宸腰间玉佩,又看向叶轻尘颈间那枚与玉佩如出一辙的青玉坠子,目光最后落在宋铭背着的药箱上,“只是今日仓促,未能好好招待,还望海涵。”
“慕容前辈言重了。” 顾墨宸上前半步,声音低沉有力,“当年我在药王谷时就听到过您的威名,但是一直不见真人,如今得知前辈染恙,朕自当尽晚辈之责。” 他抬手示意,宋铭立刻上前打开药箱,银针、玉瓶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叶轻尘却忽然开口,声音清泠如泉:“墨宸,依我看,不如先让南溪与慕容前辈叙旧。” 她望着顾南溪泛红的眼眶,又看向慕容清风颤抖的指尖,“有些话,旁人在场终究不便。慕容前辈的病情不在一时,我这里有一瓶糖浆,请慕容老前辈先喝了吧,镇镇咳嗽。”其实那是一瓶空间水,里面兑了空间梨和多种止咳药材做的膏方。这慕容老前辈,应该得的是肺病,这病属于积郁成疾,病不在一时,自然也不能一天治好。所以容得他们先叙个旧。
这话让大家觉得在理,纷纷颔首,表示:“皇后一会再进来。而这时也有下人过来邀请大家在偏厅喝茶。
随着众人退出房间,烛火在风帘中摇曳不定。慕容清风望着顾南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的血渍愈发鲜艳。顾南溪慌忙掏出帕子为他擦拭,却被老人抓住手腕:“当年你母亲……”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她不该…… 不该嫁到王府去……我恨着她,爱着她,最终却见到死的透透的她!”
“义父别说了!”顾南溪满脸焦急地喊道,眼眶早已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急忙伸手按住老人的肩膀,似乎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义父,您先歇着,别太激动。”顾南溪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堂嫂特意为您准备的糖浆,您先把它喝了,润润嗓子。”顾南溪温柔地将瓷瓶递到老人嘴边,眼中满是关切。
慕容清风看着顾南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接过瓷瓶,感受到了顾南溪的真诚与关怀。
当慕容清风的目光落在瓷瓶上时,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常说的一句话:“你慕容伯伯是世上最好的人。”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头,让他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慕容清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他抬起头,望着顾南溪,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仰头将瓷瓶中的糖浆一饮而尽。就在糖浆滑过喉咙的瞬间,慕容清风感到一股清凉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整个喉咙都被滋润了。
那种总是痒痒的、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慕容清风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这小小的一瓶糖浆竟然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这……这糖浆真是太神奇了!”慕容清风赞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顾南溪看着慕容清风的反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说:“义父,当初我小姨生命垂危,人老的不成样子,也是堂嫂治好的她,对堂嫂开的药,我都十分相信。”
慕容清风点了点头,对医仙谷的医术越发钦佩起来。他感慨地说:“这医仙谷果真名不虚传,真是了不起啊!那个丫头也了不起啊!”
董南溪点点头,又叫了慕容卿在跟前,说:“我没想到,语卿还活着,或许我当初不从董府跑出去,我也能遇到义父,也不必连累小姨跟我受那么多年的苦了。不过我们若是没有那些年的经历,只怕我也遇不上顾墨宸这个堂兄了,他和堂嫂救我们二人于水火,又带我们去了京城,我才考取了状元,后来来到了南疆成了堂嫂双生姐姐的丈夫。而小姨嫁给了红叶阁阁主柳御风,日子过得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