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沈寻问道,“什么传闻?”
谢澜不着痕迹地挤到沈寻和祁云州中间,道:“之前听人说,蒋侍郎听说他儿子的未婚妻被殿下抢到了宫里,担心被殿下针对,就马不停蹄带着他儿子去钟家解除了婚约。”
“那蒋心明是蒋家庶子,不似嫡子需要继承家业,他就被送走了。”
“而有趣的是,”谢澜卖了个关子,“阿寻,你知道蒋心明被送到哪里了吗?”
沈寻没好气道:“我从哪知道去!快说!”
越和谢澜接触,她越确定谢澜就是她夫君祁澜。
这贱兮兮的神色,简直一模一样。
看到两人这般相处,祁云州在一边库库放冷气,惹得钟淡月看了他好几眼。
祁云州和沈寻之间,真的是干亲关系吗?
他怎么会认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做义母?
谢澜瘪瘪嘴,“他被送到清河了。”
清河?
沈寻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祁云州和钟淡月的脸色同时变了。
“怎么,”沈寻问道,“那地方很凶险?”
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
谢澜为她解答:“清河是大夏出了名的富庶地方,一点都不凶险,只不过……”
祁云州把话头接过来,“那是妹妹的封地。”
沈寻现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呢?”
祁云州深吸一口气,斟酌半晌,才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妹妹她……也不例外。”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沈寻默了默,询问道:“蒋心明很俊美?”
谢澜玩味点头,“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呢~”
好吧。
沈寻看向钟淡月,“往好处想,你那个未婚夫至少……还活着?”
钟淡月:“……”
不过沈寻说得对,明哥哥还活着,流放队伍也要去清河的。
钟淡月打起精神,心里盘算着找到蒋心明后,他们再找机会逃离流放队伍。
到时候世界之大,哪里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心里有了计划,钟淡月再次变得淡淡的,赶路的时候尽可能远离祁云州。
至于为什么不上马车……
祁云州气呼呼看着分崩离析的马车,还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马,怒骂肃王不当人。
马车是坏的,马是被喂了毒药的,能从昨天撑到现在,算是不错的了。
赶了一上午路,眼看着就要到晌午,还没遇见个村镇,官差决定随便找个地方休息。
他们掏出吃食先吃饱,才敲了敲锣,给犯人放饭。
有了昨晚的经历,特别是扈王挨了那几鞭子后,犯人们不敢提要求,给什么吃什么。
官差们轻蔑一笑,笑这些虎落平阳的权贵也不过如此。
陈得喜本想去领饭的,昨天他们吃的是沈寻给的包子,他以为已经没有了。
“夫人和殿下且等着,奴才去领饭。”
陈得喜捏了捏袖子里的一块硬物,小声道:“奴才这里有些银子,应该能换些好点的吃食。”
他啃硬饼子不打紧,两位主子可不能受苦。
“不用,”沈寻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油纸包,“我这里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