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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累啊。”太原董治呢喃一句。
挤地铁的感觉很不好受，一夜未眠的后果在凌晨六点反噬。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哈一口热气，跟随迷茫的高中生下了新干线。
“乙枯同学，你来在熊本县找工作啊？”
“我放弃上学了，上不太起，不敢呆家里看妈妈失落的表情。就出县了。”
“那早川君呢，小洋奈不和你一起吗？”
“我都吃上劣质便当了。”那人苦笑一声，“早分了。”
这群找工作的学生团一下沉默起来，变得不起眼，和其它社畜没什么区别。
嘈杂的地铁站没有因此静下来，其他地铁乘客各有各烦心事，嚷嚷声停不下来。
这里又闷又吵，因为新干线建在地下40米，这里的空气不仅沉闷、燥热，煤油灯也在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人挤人的同时，人们视线不自觉锁定在出口的日光。
高铁出口很窄，有人不可避免地撞到太原董治肩膀。
“先生没事吧，您西服没事吧？”
太原董治摇摇头，都乘新干线了，估计人家有急事，没必要扯着小事不放。
关键这个中年人在意的居然是他的西服，不是自己手上撞飞公文包。
“谢谢你，谢谢您。”
他忽视中年社畜的话，弯腰捡起发黄的公文包，递了上去。
叮铃铃、是《美少女战士》主题曲月光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地铁站。
ごめんね心から本当は
（抱歉，口是心非的我）
夢の中なら言える
（只敢在梦中向你坦白）
今すぐ会いたいよ⋯⋯⋯
（好想马上见到你⋯⋯⋯）
抽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是白鸟凌奈的，太原董治双手提着公文包，递给中年人。
歪头把手机夹在耳边。
【董治老师我在你家门口，我想见你了，可以给我开门？】白鸟凌奈脆生生的话响起。
太原董治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凌奈？钥匙在鞋柜里，我说过了。”
【好，我想要董治同意，再进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摸索声，与钥匙进入门栓声。
“凌奈我现在在熊本县，昨晚11点上的车，现在好累，懂吗？”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说完后，静静等着白鸟凌奈回应。
白鸟凌奈提着她画的肖像画，人一愣，久久没有回答。
谈不上失落、也谈不上失望⋯⋯
嘀—嘀—嘀
电话被太原董治挂断，没给她反应的功夫。
“叔？你公文包？”
太原董治烦躁地伸出手，又用公文包戳了戳中他。
中年男人接回公文包，愣了很久最终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她是你女朋友吧，真有活力。”
他没有相应的身份，去指责，也谈不上用社会资历指导太原董治。
自己一个社畜，去教穿着西服的人该怎么谈恋爱？
他面包都没有，哪来的牛奶？
可能是因为年少气盛，那个叫早川的男高隔得很远，对着太原董治喊道。
“待会记得给你的小洋子道歉，混账成年人。”
太原董治盯着手机，皱了皱眉，似乎刚才确实不太好？
手指在屏幕上点开电话界面，犹豫片刻没有给白鸟凌奈打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