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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闭目运气,突然暴喝一声,右手迅捷无伦地往正气堂青砖地面一插。
华山派众人目光聚焦处,见他以精纯内力,一只手一半插入青石,不由得发出一阵“哦”地惊呼,心下均感佩服。
令狐冲当先抱拳:“张……张前辈神功盖世,令狐冲佩服!”
张元笑吟吟地看着他,感觉此时如果真有一扎壶白酒,令狐冲真要“拎壶冲”。
岳不群脸色变化不定,一时间只能尬笑,心中只自我安慰这少年人不懂人情世故,一来上了全力。
但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即便将紫霞神功催至巅峰,只怕也无法将肉手插入青砖,这尬笑便多了几分嫉妒。
…………
京师,裕王府。
红帷厚幔,紫带流苏,铜兽口中飘出袅袅香气,粗大红烛耀眼生花。
一个华服锦袍老者,面色红润,但笼着层森寒,跨坐于波斯地毯上的太师椅。
老者左侧斜站着一个男子,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竿,没有鼻子嘴唇,双眼也是两条狭长的缝隙,整张脸仿佛平面。
右侧,则是个蒙着面的高大身影,但黑袍罩体,看不出男女,只不过若是女子,实在是少见的雌壮。
三人身下,跪着个魁梧的壮汉,头箍束发,不住咳嗽,正是头陀仇松年。
“吴总管……属下这次……”
老者半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射出的精光有如实质,高声道:
“你说你叫我什么?”
仇松年这才知道那黑袍人也并非外人,连忙磕头道:“爹!”
老者冷哼一声,尖声道:“在明孜山上打伤了你,又抢了主子名马的,可是一个年方弱冠的青年男子?”
仇松年道:“正是,那人武功极高,而且招式古怪,劲力之强,生平仅见,空手便把孩儿的伙伴生生打死。”
他接着道:“孩儿丢失了马,本来便想一死以报义父,但想若无人报讯,恐断了线索,因此甘冒大耻,苟且偷生后前来回报。”
老者冷冷道:“你倒是有心,且说说你冒了什么耻辱?”
仇松年声音越说越小,道:“孩儿为求活命,被迫称那人……那人为爷爷……”
老者双目圆瞪,怒吼道:“什么?!”
他一身劲气外发,身边两人衣衫仿佛遭到强风吹袭,猎猎作响,就连厚重的帷幔都仿佛摇晃了几下。
“放他娘的屁!这是哪里来的鸟人,敢在本座面前涨辈儿?”
仇松年不停磕头道:“义父,此子狂妄自大,断不可留,兼又抢夺裕王殿下名马,夷他三族都不多!”
老者冷笑一声,问道:“你在他手下走了几招?如实讲来!”
仇松年道:“孩儿当时吓破了胆,不及细数,但二十招总是有的。”
他心知张元暴打他们几人时,由于吃了塔黄花,出招不假思索,纯粹乱挥王八拳。
但自己拼尽全力,应该也能抵抗正常状态下张元的二十次进攻。
老者哼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二十招还拿不下你,那便没资格见识老夫的五十年横练童子功。”
“此人既然在西安府出现,便无需咱们动手。”
“陆家小姐既然许下对裕王卖命不卖身之誓,这次便由她表个忠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