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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默默喝茶，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这群人按衣服颜色可分作两派，四个人身着青布长袍，头缠白布，下身却是短裤，足蹬无耳麻鞋，另外十个是一身黑色劲装。
此刻张元空手，众人却都有兵器，但无论是谁，被张元看到一眼，便感觉浑身不自在，倒像是张元拿着强弓硬弩审视他们一般。
一个青袍人与他对视数息，突然迈步往曲非烟身侧坐下。
张元轻舒猿臂，将嘎子扯向自己的板凳，随即一脚将青袍人要坐的板凳踹飞。
青袍人见机也快，他武功有些火候，举手投足间自身留力三分，立刻起身，竟没跌倒。
“先人板板……”青袍人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拔剑，谁知张元从桌底下伸腿一撩，还是将他摔了个仰八叉。
众人见伙伴吃亏，纷纷叫骂，瞬间将张元和曲非烟团团围住，有人已经拔出剑来。
摔倒的青袍人鱼跃而起，还没叫骂，却听张元淡淡道：“大恩不用言谢，以后赴汤蹈火即可。”
他虽然只有一人，说话也不刻意，但这句话说出来，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众人耳中，十余人的叫骂竟都被压了下去。
青袍人见他内力如此深厚，不敢再轻举妄动，问道：“什么大恩？”
张元道：“你刚才想倚多为胜，调戏她，如果我不阻止，你已经成功了。”
他目光突然如寒铁般冷硬，“如果你成功了，就只有死！我帮你悬崖勒马，救你一命，难道不是大恩？”
众人被他说得愣住，身后一名青袍人见张元空门大露，一发狠，一剑向他刺出。
张元头也不回，抓起茶壶运力向后掷出。
茶壶在他浑厚的内力加持下重如铅球，“砰”地一声在那人脸上炸开，瓷片激射，瞬间刺伤数人。
那人惨叫一声后，喉咙发出嗬嗬声，吐出一滩鲜血，还带着十余颗牙齿。
其他人也都是捂脸蒙眼，惨叫连连，张元看向面前的青袍人：“你是青城派的哪个？”
青袍人被他叫出来历，心下一紧，颤声道：“我是余人彦，我爹是余沧海。”
张元点点头，“你爹上个月与我在京师有一面之缘，只不过我们是宗门五座，他龟儿子站着如喽啰。”
余人彦一听这人居然是宗门府五座之一，不由得面露骇色，上下打量了张元几眼，见他装束非僧非道，又不是乞丐或嵩山黄衣，突然好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哆哆嗦嗦道：“你，你是魔……日月……”
他早听父亲说过，在京师见到了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和一名随从，两人受到的待遇极为隆重，那随从更是一掌逼退左冷禅，武功之高骇人听闻。
这人说自己见过父亲，那么不是东方不败，便是那“武功骇人听闻”的随从，无论哪个，杀他都跟捏死蚂蚁没有两样。
一念及此，膝盖突然好像灌满黑醋，再也无法支撑，直挺挺跪了下来。
众人一听张元和曲非烟是日月神教中人，顿时鸦雀无声，非但不敢再骂，连惨叫都死死憋住。
在他们印象里，日月神教的高手杀人如杀鸡，只要心意稍有不顺，灭人满门都是常事，张元武功极高，显然是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必定杀人如麻。
张元看他们一副受惊模样，已经猜到心中所想，淡淡道：“我教滥杀无辜之说，向来是你们正道诽谤，我现在可以把你们全杀了，却还是留了你们狗命，足以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