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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恍然大悟，黑木崖中如果有独门独院的宅子，自然是东方不败的住所。
“你是在黑木崖被攻占后逃了出来？”
蔡六吃了一惊，讶然道：“黑木崖被攻占了？不是，我是自己离开的。”
他说罢摇了摇头，表情露出一丝后怕：
“那位教主，实在诡异，我趁着他没在院中，一日以采购新木为名，下崖后便走了。”
张元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拉着他的手，向院落正中的高墙边走去，那里有两个石凳。
“我们坐着说。”
期间他举目四顾，见自己这“院子”的围墙只修起两面，内里一进和外面这一进之间有个月洞门，门后一面宽大影壁，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建筑。
散乱的砖石堆在这前院两侧，左右两边各有四间偏房，都坐落在石台之上，门前有阶，想必是厨房杂物房和下人卧室之类。
这前院虽然只是八进中的一进，张元估算也有上千平米，看来裕王府是真没糊弄自己。
两人走到墙边，蔡六再三推脱，才被张元摁在了石凳上，但坐得束手束脚，简直比站着还难受。
“算了算了，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张元见他这幅样子，只好任由他自行坐立，蔡六连忙满脸堆笑地站在张元一旁，两手不住在衣裤摩挲，似乎想弄干净手后去给张元端茶送水。
“快告诉我，那教主怎么个诡异法？”
张元迫不及待地问道。
蔡六点头躬身道：“是。小人最初来到那院落中时，院中无甚花草，仅有些松柏翠竹之类，便打理这些。”
“但后来有一天，教主将小人叫去，告诉小人他需要一片花圃，随即带着小人出到院子一角，随随便便就踏碎了几十片地砖，告诉小人在此种花。”
“小人与伙计们清除地砖，种上各类花草，结果没过两个月，教主却又把我叫去，竟问我是谁让我在那里种花！”
“小人自然说是教主您老的命令，教主却说他从来没下过这种命令……让小人把花都清理干净。”
“但又过了几个月，教主竟然又把小人叫去，问我花怎么没种，石头为什么又铺回来了！”
蔡六脸上现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老爷，您说这位教主是不是有毛病？”
张元轻轻“嗯”了一声，莫名感觉蔡六这种描述，很符合自己潜意识中的某些东西，却又说不上来。
蔡六又道：“小人那时便已起了离去之心，而就在小人离去前一晚，起来夜尿之时，却看到，不，是听到了更诡异之事！”
“那时小人经过院中，却远远看到教主穿着一套大红衣衫，站在月下。”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似乎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渗人一幕。
“小人远远只听到教主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似乎是个女子。”
“茅房本来也要路过那处，本来小人不愿面见那位教主，但实在憋得急了，又不敢在主家随处屙屎撒尿，于是前进了几步。”
“走了这几步后，小人这才看清，教主分明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就在教主站着之处，却时而发出女声，时而出现男声！”
蔡六打了个哆嗦，哑着嗓子道：
“我怕我是见着了鬼，一泡夜尿全拉在裤兜子里，连滚带爬地回了房，教主却也并没理我。”
张元问道：“你记不记得那女声男声在说些什么？”
蔡六道：“记不清了，似乎是些什么天人化生，残躯败体之类，有些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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