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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火花迸射而出，所有的蛇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下的，只有破坏与毁灭。
这可不是普通的左轮！
那枚巨型子弹正中了神父的颅骨，那子弹在他的脸上炸开，直接将他的上半张脸炸的粉碎。
那原本刚毅的面容消退，在那面容之下的……只有通红的血肉。
半张没有皮肤的脸，以及一张同样没有皮肤的……嘴。
那祷告台上的宽厚雄伟的身影变得晃晃悠悠。
可他却笑了起来，那笑声出奇的诡异，如无数只蛾子在康纳耳畔振翅。
使人头皮发麻。
“哈哈”
“哈哈哈……”
他朝前走了两步，此时康纳的第二发子弹“砰”地射出。
子弹穿透他蓝紫色长袍，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大洞。
“哈哈……”
“哈哈哈！！”
那无皮之人大笑起来。
他发狂地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他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
……
“死……死了？”
人群的遮挡已经让康纳看不到倒下的那无皮之人，迫不得已，他只能推开人群往前挤，努力地朝着那祷告台的方向走去。
“不对……”
“不对。”
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传来，这时康纳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劲的根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开了两枪，杀掉了一个神父，而这些信众居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然在原地祷告？
“你，你告诉我……”突然康纳抓住一个教徒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现在的神父叫什么名字？”
被打断了祈祷的镇民被吓了一跳，刚想发怒，然而在他看到康纳那几乎能杀人的眼神之后怒气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
“是维尔达神父啊，你这人怎么回事？”
“维尔达神父……”
康纳猛地拉开袖子，那其上清晰刻画着“W.D”的字样，正是维尔达神父的字母缩写。
那么……
被自己杀死的德米特里神父又是谁？
此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康纳的心头。
这不仅仅是一场仪式。
还是一次筛选，是从那芸芸众生之中找到同道之人的方式。
“操！”
……
……
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康纳自教堂之中夺门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被他吸引而去，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破坏祷告仪式的人究竟是谁。
“嘿，康纳，康纳！”
看到康纳从教堂里冲了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道格拉斯尝试叫住他。
然而此时的康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那人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些奇诡的亦真亦假的集体幻觉……
至少康纳知道，作为学徒的自己做不到。
“我们拜请飞蛾，于颅内振翅之神……保护我免受伤害……”
“我们拜请飞蛾……”
康纳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飞蛾的帮助。
终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图书馆的门前。
似乎在这里他才能感觉到安心。
“对了，入梦……”
他可以去往林地之上，在那里，飞蛾肯定能保护他！
他“砰！”地一声撞开了图书馆的大门。
然而就在他冲进图书馆的时候，一个身影自书架之后缓缓走出。
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康纳的脊背发凉，寒意覆盖了他的全身。
那是一个没有皮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