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缚石归航,绒尾缀樱
第370章 缚石归航,绒尾缀樱
雷暴在天际撕开千万道紫鳞,死兆星号的青铜船艏劈开墨色浪墙,北斗单脚勾着桅杆铁环悬在半空,藏青衣袍灌满咸风,望着远处癫狂起伏的渔船放声大笑:";哈!钓神仙得用龙筋线,他们这破渔网捆得住岩王爷的老友?";
渔船甲板上,五岁女童如风中苇叶紧抱桅杆,琉璃百合发卡随船身倾斜将坠未坠。老渔民拽着缠满石像的缆绳嘶吼,青筋暴起的手背粘着晶蝶残翼,在雷光中泛着濒死的华彩。
";三息之内——";
荧的岩脊破浪擎天,琥珀屏障如莲绽开托住崩裂的船板。万叶踏着风涡掠过海面,叶片笛吹散雨帘的刹那,羽倾的雷楔已钉入石像肩甲。紫电顺着斑驳岩纹游走,冠冕上筑巢的团雀炸成毛球,腌鱼碎屑混着翎羽糊了北斗满脸。
";人偶小子!勾它的腰封!";北斗抹脸甩出玄铁钩,铁链与青苔岩壳碰撞出金石颤音。
渔船在巨力拉扯下陀螺般旋转,女童如断线纸鸢甩向怒涛。荧的风之翼卷起浪花凝成冰纹盏,派蒙抱着救生圈俯冲砸下,两人在琉璃盏中滚成沾满海藻的麻糬团子。
";收网!";
万叶刀光旋成青碧风涡,踏着倾覆的船骸切断捆人缆绳。五个汉子如脱水鲈鱼落入帆布,老渔民抱着腌鱼桶漂向漩涡时,派蒙被桶中蹦出的雷史莱姆黏住屁股:";本派蒙的披风不是吸盘啊!";
羽倾的雷楔劈开紫电,焦香弥漫中老渔民被挑上船舷。船尾忽传闷响,石像腰封滚出晕船的渔家少年,怀中半截船桨刻满梅花爪印。万叶笛尖挑起少年衣领时,一缕银灰绒毛粘上羽倾面具,鎏金纹路间泛起杏仁糖的甜香。
";七个。";北斗屈指叩响岩壳,";这老石头倒是比若陀龙王能藏人。";
荧望着甲板轻笑——每个人发梢都粘着晶亮猫毛,在暮色中流转着往生堂檐角灯笼的暖光。
晨雾浸透璃月港的朱檐,万民堂蒸笼腾起的甜雾里,昔知蜷在钟离袖中打盹,尾尖无意识拍打《往生堂规章》,将「禁止擅动贡品」挠成流苏状。锅巴顶着新出笼的绯樱麻糬蹭来时,爪印在地板烙出串糖霜梅花。
";卢~";
橘色毛球将麻糬顶到鼻尖,绯樱香掠过昔知颤动的耳尖。猫儿瞬间炸成蒲公英球,爪钩勾着钟离袖口后撤,蓝瞳却紧盯麻糬中央颤巍巍的樱花冻——剔透晶体内凝着林涣最爱的薄荷碎。
锅巴歪头眨动黑曜石眼瞳,忽然掰开麻糬。金丝蜜馅拉出璀璨弧光,一缕正巧挂在昔知胡须。猫儿触电般抖耳,尾巴却卷走半块点心,爪垫在案板按出鎏金「赏」字。
";开饭咯!";
香菱旋风般卷出后厨,冰雾花发卡抖落细雪。昔知蹿上钟离肩头勾散檀木簪,青丝垂落映在琉璃盏中的倒影,恰是五百年前岩间煮茶的垂云髻。
胡桃的往生帖逗猫棒扫过昔知耳尖:";客卿快瞧,镇堂之宝的口水腌透岩障啦!";
鎏金尾尖穿透屏障,蘸糖浆在案板画出圆滚滚的风史莱姆。灶台后探出的橘色脑袋举起同款涂鸦笔记,扉页粘着风魔龙的鬃毛。
";这纹路…";香菱怔然望着围裙上新结的海蓝璎珞。锅巴突然将昔知圈进臂弯,下巴抵着猫儿头顶轻蹭。昔知僵成猫薄荷酥饼,爪间麻糬";啪嗒";砸中茶盏,普洱在《地脉考》溅出胖爪印。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两团毛球已在藤窝蜷成太极。昔知爪子搭着锅巴暖乎乎的肚皮,梦里啃着的杏仁糖化作青烟,没入地脉深处封印阵眼。真正的林涣正抱着伯阳的星盘酣眠,发梢还粘着层岩战役时的琉璃百合粉。
晚霞光浸透云来海之时,死兆星号拖着巨石驶入港湾。羽倾倚着岩壳抛洒鱼屑,团雀簇拥于他的斗笠之下。凝光执笔批注《群玉阁重建提案》,朱砂无意识在";特别预算";栏描了朵梅花。
暮色浸染飞檐时,昔知的爪尖不慎打翻金丝虾球。那抹灿金沿着黛瓦滚落,炸开的银灰绒毛如蒲公英乘风追逐,肉垫踏过琉璃瓦溅起细碎星芒。檐下千岩军仰头呆望,只见流云般的猫影掠过晾晒的绸缎,爪印花纹未干,尾尖已卷着虾球窜入暮色,徒留满巷清铃晃动的涟漪。
海天交界处,被放置于玉京台中央的巨石悄然亮起微光。往生堂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二十七声清音荡开涟漪,惊起千船灯火如星河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