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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你将咪哈游的股份卖了？”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我们的游戏就快上线了，一切都有希望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说好的一起抗下去，你为什么要食言！”
“你忘记了我们的理想吗？这么多年的苦，我们都熬过来了！偏偏这时候，你为什么要临阵脱逃！”
“混蛋！”
听筒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如同暴怒的狮子。
张成漠然无语，望着河面上起起伏伏的小船，听完了对方劈头盖脸的质问，默默忍受着兄弟的诘难痛骂。
“你说完了吗？”
过了片刻，等对方沉默了，张成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难听，分不清悲喜：
“呵呵，你以为我想卖掉股份吗？你以为我不想再坚持下去吗？”
“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从小受尽白眼。这些年，我拼了命的学习，没日没夜的工作，才咬牙坚持到今天。”
“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我熬了整整三年！我有家不能回！我枉为人子！”
“我不想！我不想卖！但是我没办法！”
“耗子，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需要钱，我急需用钱！我需要很多钱！我真的没办法，你懂吗？”
“我把咪哈游当成自己的孩子，我把你们当成我最好的兄弟！”
“我真的没办法！”
“你明白我的痛苦吗？”
“我不能为一个人而活，我有家，我是活生生的人！”
“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没办法！你懂吗！”
“你应该懂的！”
说到后来，张成开始大声咆哮，脸上青筋暴突，几近失态，咬着牙，声音颤抖。
话筒里的那人沉默了，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没再吭声。
“耗子，我们发过誓，一定要做一家最伟大的游戏企业。任何不懂游戏的外人，绝不能进入公司管理层。”
“我没有忘记。”
张成平复了下情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叹息道：
“收购我手里股份的人，是最近爆款游戏《星露谷物语》的制作人。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绝不可能见他。”
“兄弟，对不起，这是我最后能做的。”
“我明白了，”话筒里，蔡宇的声音有些发颤，最后咬牙切齿，吐出了几句话：
“你回来吧。那些股份，等我手头宽裕了，会再全部进行回购。”
说完，话筒里的声音显得很疲惫，直接挂断了电话。
……
另外一边。
朱瀚连夜坐飞机，回到公司驻地，将收购咪哈游公司股份的合同，小心翼翼锁进了保险柜。
当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朱先生，你好。我是咪哈游的CEO蔡宇，如果可以的话，过几天希望能和你见面聊一聊。”
话筒里的声音很年轻，嗓音低沉，直接开门见山。
“蔡先生，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朱瀚面色古怪，沉吟了一瞬，语气很真诚，客气道：
“首先申明一点，我跟张先生的合作，是绝对公平公正，互惠互利的。再者，我非常看好咪哈游，对贵公司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我明白，”话筒里，蔡老板的声音异常萧瑟，忽然话锋一转，音调有了些起伏，淡淡道：
“我个人欢迎你的加入。不过，我的几个合伙人，强烈要求与你见面。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当面说清楚才行。”
“行，时间你来定。”
朱瀚松了口气，还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看来是准备摸清楚自己的底细。
只要不是喊打喊杀，一切都好说。
“嗯，一言为定，我们恭候朱先生的大驾光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