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老祖的武功很高,轻功亦是不弱,小风被人以轻功带行的经验十足,可唯有被极乐老祖带着时最为舒服。因为他不会风中凌乱,不会呼吸紊乱,也不会像沙包一般磕磕绊绊,原因无他,正是因为极乐老祖的轻功,十分特殊。
与其说他这是轻功,倒不如说他这是在飘,只是这个江湖中的轻功皆无法通过已知的科学解释,因此小风也不会在意他这轻功的原理。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已出现在青山关前百步之处,然而眼前所见的景象,却是让两人顿时一愣。
青山关城楼之上,一袭青衫的陈学究,此时正坐在书案之前独自抚琴,琴中尽是平静之意,颇有一种上善若水之感。而青山关的大门四敞大开,甚至没有人在旁守卫。
至于青山关内的景象,却让小风和极乐老祖同时无奈一笑,因为这青山关非但没事,反而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百余名青山学宗弟子,此时正在关中搭起篝火烹饪美食,烤肉香气四溢,令人一时间难以取舍。
而小风等人看不到的是,青山关外三百步开外,正有十人八骑成“一”字列开,冷冷的看向青山关方向。而那两名没有骑马之人,正是北堂陌与北堂毅。
“老陌,你说这些人,就当真丝毫不惧怕咱们夜袭闯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面对大军兵临城下,还能如此惬意的。”
“不是不怕,而是在赌,一场豪赌,一场以人命为赌注的赌。”
北堂陌闻言笑了笑,开口之间却是说了一串让人听不懂的话。北堂毅闻言一愣,随即没好气的道:
“北堂陌,你能不能说人话?”
北堂陌没有因为北堂毅言语的不敬而有任何不满,然而他却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是语气平和的接着自己的话道:
“任何计策到了一定的水准后,便不再是计策与计策的较量,而是运气与变化的博弈。简单说,便是在赌。赌我们是否敢夜袭,赌我们是否看穿了他的计策。”
北堂毅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出声,却见北堂陌朝他挥了挥手,开口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听不懂。简单说,就是我们明知道他这是空城计,却不敢轻易出手,以咱们两人之力,拿不下那青衫男子,可若带前去,便要计较得失。万一对方是真有埋伏,那么你我虽然可以全身而退,但带去的人,便会为我们的决策,付出代价。”
话音方落,众人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身后的八名北堂世家执令中的一人策马上前,询问道:“你怎会在此?不是叫你盯紧那些天外客么?”
“启禀大人,正是那些天外客有所异动,属下特来禀报。”
话音刚落,兴许是他说话间刻意加大了音量,又或许是北堂两兄弟听力惊人,北堂毅正愁没地方撒气,当即朝着那人大喝道:“那还不赶紧说?!废什么话?”
“是!属下方才见到,那些天外客中有五百人跟随今日前来的那三人,朝着一旁的密林行去。他们走的很急,而且他们走后,剩下的那些人神色大不如初,属下料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特来禀报。”
“好,你先下去吧,若有异动再来告知我等。”
北堂陌沉声开口,那名策马而来之人闻言赶忙一抱拳,就此离去。北堂两兄弟对视一眼,而这一次北堂毅并没有表现出冒失的一面,而是恢复如初朗声道:
“老陌,你算的不错,那些人果然有难言之隐。只是但愿韩执令此去,不会像许执令一般,再遇上什么意外之人。”
“我们拭目以待吧...”
北堂陌话音落定,挥手间示意大家回转驻地,而他们两人,却是纹丝未动,没有丝毫回去的意思。
“咕噜..”
而待众人离去之后,一阵怪叫声忽然从北堂陌的肚子中响了起来,北堂陌却是没有丝毫尴尬,对着北堂毅笑了笑,笑着开口道:
“对方既然以好酒好肉相邀,我们岂能空手而归。咱们这就去青山关走上一趟,看看这青山镇,到底还有多少实力!”
然而与此同时,北霜城天外客势力驻地后的密林中心,六名男子正分两组对立,一方正是傲寒影与红狼杀手冷漠杀手三人,而另一方,却是小风苦等许久的另一人。
月下独行、秋月无边、松柏。
而两方开口的首句,竟是平日里一向以随和见称,待人处事皆有几分君子之风的月下独行会主本人。只是他的这句话,看似客套,可内含的深意,却是与昔日表现出来的风格截然不同,正是:
“北霜贵客不远万里而来,我月下独行以五千之数相待,自不足尽地主之谊。明日天明之际,月下独行悉数到场,届时定为诸位,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