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男子再度开口,眼神之中却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审视。此刻的他,只以为楚宁月身在困阵之中,无力脱身,所以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无需顾忌对方会随时出手。
“他若知晓你们将我请来此处,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听到楚宁月如此说,粗犷男子双目微凝,而后沉声开口,却是道破了楚宁月心中所想。
“你也不必再试探什么,我之所以带你来此,便是因为无法判断你所言真假。你方才的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此事与你有关,所以你知晓八公子无法与你对峙,因此有恃无恐。
第二,你方才所言为真,那此事便更加与你有关,告知我等细节,于你于我,皆是有利,毕竟你是唯一的目击者,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
所以,我将你带来此处,若你是居心叵测之人,你便无法脱出此处兴风作浪,而若你是目击者,此地将会是你最好的保护。
那些人既然敢在风鸣院中出手,那么外院学舍便不会是什么安全之地,即便你身上有前任学丞举荐这一层关系。”
粗犷男子的话,虽未明说,但也足以让楚宁月捕捉到关键信息。此刻的八公子,怕是已然凶多吉少,因为对方明确地说出了“他无法与你对峙”。
为何无法对峙?因为下落不明。
“你们想知晓何种细节?”
楚宁月开口之间,心中已然有数,对于当日发生之事,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或者说,告知对方,也无不可,只是关于术法之时,自己不会提起半字。
“全部。”
粗犷男子吐出两字,而后望向楚宁月。可他本以为对方会提出一些条件,或与自己周旋一番,却未想到楚宁月竟如此配合,当即讲起了当日之事。
当然,楚宁月所讲述的,乃是当日自己如何与八公子相识于食楼之内,又如何联手做戏,引出那六人。还有神秘人现身之后,自己如何与他分开。
至于自己施展的术法,还有学丞之女,却是半个字也没有提到,只说自己追出城外后,见对方驻足不前,以为对方要背水一战,熟料暗中还有旁人接应。
自己不幸着了他们的道,等自己恢复过来之时,他们已然不见。
“哦?照你所说,那神秘人的实力,要在方进之上?”
“不错,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宁月讲述完毕,此刻望着对方,同时已经找到了此阵的阵眼所在。其实面对这种低阶阵法,以她如今恢复到开元境的修为,只需施展术法,随手可破。
只不过这样一来,便会在人群之前,展露修士手段。如若布阵之人,留有什么窥影之类的后手,自己便会暴露人前。
届时对方主动来寻自己还算好事,可若对方避而不见,自己将会更难查到修士之事。所以这种风险,自己不会尝试,便需要以阵眼破阵。
“哼,既是如此,你与他交手,他又为何要逃?难不成你的实力,已然达到了四品?”
粗犷男子问出了心中疑惑,因为这乃是楚宁月言语之中,对于他而言,最大的破绽。如果对方是四品,那么眼前之人与八公子,根本没有可能逃走,如何会有后续之事的发展?
可若那人不是四品,那么眼前此人的言语,便有夸大的成分在内,他又为何如此?
“我并非四品,不过..武者实力,未达三品之前,品级并不能说明一切。”
楚宁月此时,将柳瘟当日对她所言,反馈于眼前之人。既然柳瘟曾经是一代天骄,那他对于此界武者的认知,便不会有误。
熟料自己的话刚一说出口,便引得粗犷男子双目微凝,此刻望向楚宁月的同时,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几步,随后吐出一句:
“证明给我看。”
殊不知,柳瘟当日告知给楚宁月的知识,并非是此界的常理,而这个秘密,只有少数人知晓,少数人能可办到。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之下,品级决定一切。
而风鸣院内,坚持这种学说的,如今已经寥寥无几,前任学丞算一个,柳瘟算是一个,而剩下一个,便在....
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