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来此,始终成迷。
“你应该也注意到,今日送我来的两人了吧?”
楚宁月沉默良久,望着眼前的李相容,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判断。虽然她没有猜出,对方这种既怀疑但却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沉默的无奈,却是看出了对方的顾虑。
“我觉得那两人背后的手,便是我会来此地的原因。”
眼见楚宁月主动打破沉默,更是提及自己所怀疑,却无立场发问的部分。李相容心中更加复杂,此刻只得是点了点头道:
“不错,以小师兄的能力,不该被安排在此地,因为如今这世上,知道此地特殊性的,便只有我与祁总教习三人了。”
楚宁月注意到,对方口中说得是三人,而非两人。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人知晓此地,但李相容并不打算告知自己。
对于这种隐瞒,楚宁月并不觉得不快,反而落得轻松,因为对方对自己有所保留,便不会对自己势在必得。那么这样,自己便不必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亦可不必撕破脸。
“是先前竹楼之上的老者?”
“嗯,祁总教习也是一个苦命之人,当年他对风鸣院极为忠心,说是将一生奉献于此也不过分。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对风鸣院彻底死心,觉得此处乃是凉薄之地,于是投身城主府,成为客卿。
风鸣院自知于他有愧,所以并未拦阻,而因他对风鸣院足够了解,所以很快便得到了城主府的礼遇,被奉为上宾。
可后来,发生了四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便就此失踪,世人皆以为他已经身死,却不知只是在山长的暗中帮助下,改头换面,来了这外院。
说起来,你与他还有一些渊源。”
李相容此时开口,正是想要顺着楚宁月的话转移话题,而这一点,后者心知肚明。所以为了让他完成目的,即便对那老者之事并不上心,她也还是问道:
“哦?与我有渊源?”
“嗯,小师兄所住的院落,便是当年他的居所。因为当年他在风鸣院中颇受学子欢迎,所以他走后,那处院落便被封存于外院学舍深处。”
话音落定,楚宁月脑海中亦回想起当日柳瘟曾对自己说过,那处院落的来历。确实是说过那里原本是一处风鸣院教习居住之所,后来那人投身城主府,于是被封存。
更因那人离去,学子自发将该处院落视作禁地,不允许他人进入,为得便是有朝一日,那位教习还可以回到风鸣院。
可是,自己方才见到的老者,不但样貌一言难尽,性格更是乖戾,可是丝毫看不出半分平易近人。看来,李相容口中那件当年之事,的确对他影响甚大。
就在此时,李相容的面色,忽然微微一变,随后看向楚宁月,朝其微微颔首。后者还未领会其意,便已听窗外响起一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李兄实乃风鸣院稀客,而今下榻于此,实属蓬荜生辉,我等岂有不来会晤之理啊?”
说话之人身穿青袍,两只手缩在袍袖之中,一撮胡须点缀于古铜面容之上,添了几分圆滑之色。而其看上去虽已是知命之年,但相较李相容如今的样貌,还是相差许多年岁。
这一声李兄,更是将其心性,展露无疑..
只是其话音方落,另一个开口之间如野兽咆哮般粗犷的声音,便自远方传来。
“咬文嚼字,虚伪至极!李老头,出来还我上次的桂花酿!否则我就把你随手那根棍子拆了烧火!”
若说先前的声音响起,让李相容面露释然之色,那这个声音,便让他颇为苦恼。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虽说自己并不是单纯的秀才,可阵师遇上不讲道理的纯粹武夫,也相差无几。
而这一刻,楚宁月亦是明白,李相容为何将自己请来此处,又布下这自己轻易可破的阵法。原来,他是在等人旁人前来,更是算准了有人前来。
既然如此,那他的怀疑对象,便定然是在这两人之间。说不准,这两人之中便有一人,与今日引自己来此的两名风鸣院学子,同属一个阵营。
又或者,两人皆是如此...
“楚小友,该来的麻烦终归会来,我们出去吧。”
话音落定,周围阵法尽散,李相容率先走出竹屋,而楚宁月则是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