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身上没钱。”
两名干瘦男子说话之间,已经有一人截住了侏儒退路,大有你不让我赊账,我便直接动手去抢的意味。
侏儒望着两人冷笑一声,却是将手中丹药揣回了腰间,而后缓缓出声道:
“我说了概不赊账,你们若敢来抢,那我就不敢保证你们抢到的是救人药还是杀人药了!”
面对明显的威胁,两名干瘦男子对望一眼,其中一人伤势不止,若再继续血流不止,虽不会有性命之忧,却是难以维系清醒。
“我有!”
就在此时,站在峡谷出口石碓之上的许屠夫,此刻运起内劲开口。单论内力,他算是在场之人中最强的一个,也是心底对于“那位大人”的动机最为怀疑的一个。
所以,他真的担心,自己等人只是“那位大人”消磨此女体力的工具,最终自己等人落得个白费力气的下场。
看着眼下三人即将内讧,许屠夫一脸黑线,只得是花钱消灾,毕竟十两黄金与“那位大人”许下的百两黄金相比,只是一成罢了。
说话间,一枚圆形弹丸自其掌中脱手而出,急速旋转之下,带起一道劲风,直朝铠甲侏儒而去。并不是他有意为难对方,而是两人如今相距数十丈,若不如此施展手段,此物怕是送不到对方手中。
“截住他。”
就在此时,楚宁月忽然传音斗笠女子,可是后者从未经历过被人传音,加之她与楚宁月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太大的信任,所以即便是听出了这个声音耳熟,也没有行动。
眼见斗笠女子无动于衷,楚宁月心中不解,不过转瞬之间,她便已经找到了解释。此刻斗笠女子不动,这些人会因为她方才的一剑而心有余悸,即便这种心有余悸,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
可是若她此刻行动,做出任何不符合高手人设的举动,那么都无疑会加快对方看破此局的过程。所以她不动,应该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但其实...她方才的一剑,实在是经不住推敲,而且她若真是四品,又何必站在原地,不对这些人出手呢?
“想不到,姓许的竟然会为你们付钱,好好好,我收人钱财,为人消灾。”
铠甲侏儒望向站在高处的许屠夫,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下一刻也是重新将方才的药瓶拿出,朝着干瘦男子丢去。
“先外敷再内服,我这药一向两用。”
干瘦男子接过药瓶,此刻打开瓶塞轻嗅一番,却是有些犹豫,是否要使用此药。这一幕被侏儒看在眼中,极为不满,喝道:
“你若是不相信我,就将此物还我!这东西炼制起来虽花不到十两黄金,但五两是有的!”
两名干瘦男子先前便认得侏儒,所以他们知道此人是一个守财奴,所以先前还有些怀疑的他们,此刻听到对方这样一说,立时信了几分,开始用药。
“那药有问题。”
楚宁月的传音再启,斗笠女子却仍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清楚,为什么少年会选在此时开口,难道他是想挑唆那三人动手?
可是,联想到先前对方说的那一句“截住他”,再看那几名杀手的反应,显然是没有听到这句话。难道,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呢?
“唔..”
就在此时,受伤的那名干瘦男子口中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起来,看上去极为痛苦。而其同伴望向侏儒,眼中立时充斥怒火。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终归还是太年轻了!”
侏儒大笑一声,当即跳上马背,右手一挥之间,三道银针已飞射而出,直朝另一名干瘦男子攻去。而后者心中怒火未平,早有防备,此刻眼见对方率先出手,当即也是怒吼一声,飞爪探出。
斗笠女子见状,虽不知对方三人为何忽然内讧,但这对于她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其心念一转,身形已动,便朝着地面之上,重伤抽搐的那人一剑刺去。
她想得很简单,自己这一剑若刺向其他两人,或许并不能重创他们,可若是用来刺地面重伤之人,却必定能取其性命,减少一名对手。
“有诈,不可出手!”
就在此时,楚宁月再度疾声传音,因为她的确是凭借神识,看出了那药上有问题,被人动了手脚。可是,那药上的气息,却还没有自干瘦男子体内蔓延开来,他不会受影响那般之快。
因此眼前的一幕,定是三人合谋,演得一处戏,只不过那侏儒是真的想害干瘦男子,所以假戏真做。可是,做戏之人的反应,终归是比药力发作更早了一些。
然而,即便楚宁月传音及时,与她素无交情的斗笠女子也不会听从她的建议。在后者看来,如今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可轻易放过?!
便真是有诈,自己这一剑也要对方付出代价,即便是以伤换命。
“哼!”
斗笠女子一剑刺出,如皎月倒悬,直取地面之上重伤男子的性命。可就在其出剑的同时,马背之上的侏儒却冷哼一声,身形纵月而起,落在斗笠女子身后,双手合十。
而原本重伤倒地的干瘦男子,此刻忽然睁开双眼,腰间一道如骨刺一般的长剑赫然上手,直朝斗笠女子刺去,用得却是以命换命的招法,根本不去拦截她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