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教习?”
山顶之上,遭逢无妄之灾的红衣女子,此刻惊魂初定,望着眼前现身之人轻声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惊惧。
一声教习入耳,祁如清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此女正是南宫归元长女,与楚道友有所关联的南宫霞。
在祁如清看来,此女于大局而言,虽然无足轻重,死不足惜,但既然与楚道友有关,自己也不介意听她几句辩驳。
“此处颇为偏僻,你为何会找来此地啊?”
开口之间,祁如清的声音温和,但却给人一种危险的错觉,仿佛立身于万丈悬崖之上,下一刻只要行差踏错半步,便是无尽深渊。
“这...”
南宫霞闻言语塞,吞吞吐吐,似是不愿吐实。而祁如清对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此时见其如此作态,心下不悦,但看在楚道友的面子上,还是没有立即动手。
数息过后,南宫霞似乎整理了思绪,也知道眼前之人并非楚阳,不是自己沉默便能搪塞的。所以开口之间,小心翼翼道:
“奉家父之命,来此送一项东西,不料我赶到之时,村内已空无一人。我见山顶有华光浮现,心中好奇,所以便打算来查看一番,却遇到了方才的攻击...”
说到攻击之时,南宫霞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她往日在人前的冒失,乃是为了自保而装出的假象,实际上对于察言观色,颇有心得。
如今自己刚刚遭遇攻击,便见祁教习现身,其搭救自己的可能,远远低于攻击自己的可能。更何况,正如对方所说一般,此处极为偏僻,对方又是如何赶到此处的?
所以,与其要自己相信一切都是巧合,是对方正巧救下自己,倒不如让自己相信,方才的攻击,正是出自对方之手。
若说南宫霞擅长的乃是察言观色,那祁如清所擅的便是观心,他虽然一直背对南宫霞,但通过此地阵法,却将其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眼底。
此刻的背对,不过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所以南宫霞面上的任何一丝变化,都被祁如清清晰看在眼内,自然也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知晓她有试探之意。
“此处有我所设的阵法,能可感知除我之外的外来者。方才我正是感应到阵法示警,所以前往此处,没想到遇到的人却是你。”
祁如清知晓对方有意试探,此刻也不吝开口,告知对方其中玄机。但当他这样说的同时,便也失去了心中最后的耐心,这个秘密既已告知对方,那么此女便不能留。
“幸好,祁教习及时赶到。”
“不必客气,倒是你,既是南宫学丞所令,想来交付之物,非同小可。如今村落空无一人,不知那东西可还在你身上?”
祁如清此时开口,便是要当面拆穿对方的谎言,因为他判断出,对方之前的说辞,八成是信口胡诌,根本没有这项物件存在。
因为自己上山之前,曾经察觉到此山阴气被人净化,虽然眼前女子,不会有这样的实力,但说不准是否与此事有关。
为确保法阵运行,此事不容有失,不容出现变故。
“这..此物家父交代,必须亲手交由村长,不可让旁人...”
南宫霞轻声开口,似有一丝怯懦之意,但实际上却是拖延之举。因为祁如清所料不差,她方才所言,的确是信口胡诌。
不过她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为自己埋下隐患,因为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她便已经留好了后路。此刻不过是在思索,等下要拿出何物。
却不知,祁如清的心思,根本不在对方是否能够拿出东西之上,当他说出此地阵法玄机之后,便没有想着要眼前之人活着离开。
于是下一刻,他的话大出南宫霞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