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刺杀,既是警告,也是试探,若南宫归元知晓那物件的下落,他必会安排人手查验。而若他也不知,那刺杀他便是敲山震虎,给真正知情者一个提醒,莫步后尘。
而我下一个目标,便是司徒奇,因为他是前任学丞,而南宫归元当年只是八博士之一,只因与山长平日交好,所以才接了学丞之职。
若南宫归元不知情,那整个风鸣院知情的,便只剩下当年已经是学丞的司徒奇,还有当年的山长亲传弟子,柳瘟柳望然。”
白离山分析之时,大多数会将自己代入到布局者视角,因此听他说话,不像是在合理推断,倒好像是一名老谋深算的反派,在临近胜利之时,发表的“胜利宣言”。
好在楚宁月,早已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否则...
“嗯,这倒也能解释,为何当日刺客有能力杀南宫归元,最终却没有动手。至于南宫归元能够安排的人手,就只有南宫霞一人。”
楚宁月顺着前者思路,继续推演了些许,而后双目微凝,得出一个推论:
“你怀疑易莫名?”
“尚无证据,仅是推断,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个人越是担心一件事被旁人知晓,便越是小心翼翼,心中不安。
尤其是刚刚经历过生死,大起大落,他多半会安排亲信,去确定某一件事的安全。而南宫归元,唯一能够派出的人手,便只有南宫霞,所以此女所接触之人,皆有可能相关。
留意易莫名,留意南宫霞,即便南宫归元并不知情,此事也不亏。”
白离山说到此处,没了后话,不是他不想继续开口,而是眼下情报不足,单以这些推论定结论太过草莽,仍需更多信息。
但...
“你好像忘了,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与我们无关。”
楚宁月一语道破关键,风鸣院台面之下的暗潮汹涌,的确与自己无关。自己所求的,只有相识之人安然。
眼下答应了南宫霞助其调查南宫归元遇刺之事,便该专心此事,如何还会反过去利用她,调查无关之事?便是天下间所有势力都要要取得的东西,与自己又有何干?
“呵..”
白离山苦笑一声,他的确是对这项东西,起了几分兴趣,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引来这些人的注意。
不过既然楚道友并不感兴趣,他也不会强求,只希望对方不会在这场布局之中,越陷越深。
“学丞从未与我提及过此事,也未说过风鸣院中,还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值得引来多方环伺。不过如今看来,学丞遇刺,多半与这东西有关。”
就在此时,易莫名的一句话,引起了楚宁月的注意,因为他这句话看似无害,实则却有引导思绪之效。自己前后受白离山与祁如清熏陶,对此种方式极为敏感。
南宫霞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对于这东西,也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在她看来,便是这个东西害了父亲。
至于夜三与穆清远,则要淡然许多,因为事不关己。
尤其是穆清远,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她明明是天启院派来风鸣院的核心弟子,若四院真有安排,她没有道理不知情。
所以,四院核心或许真不知情,亦或者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只要她不主动开口,楚宁月也不会逼问,这便是她对盟友的尊重,这一点与白离山祁如清之流,天壤之别。
“不过若说风鸣院之秘,便是八博士与学丞,也未必知晓,但有一个人多半会知晓。因为他虽然早已名不副实,但只要山长一日没有将其废黜,那他一日便是风鸣院传承序列。”
易莫名,再出惊人之语,而他所说之人身份,众人稍加思索便已猜到。
柳瘟,柳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