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看来,楚江寒最初想要试探自己,多半的原因是因为担心两女安危。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他想要自己证明实力。
可是楼玉衡这番话,不免是要让那黑衣青年伤心...
“我们与楚江寒多年未见,此人心性已与当年大有不同,楚姑娘与李相容刚走不久,他便进入水榭,来得太过蹊跷,所以我对他有所怀疑。”
楚江寒一心相护之人,却对他有所怀疑,此事若让他知晓,未免心伤。不过换在楼玉衡的角度思考,倒也并非无情,毕竟两人多年未见,不知深浅。
如今经历多番刺杀,容不得自己轻信于人。
但下一刻,楼玉衡便再度开口,让楚宁月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何意:
“虽然楚姑娘与李相容离去,是刺客最佳动手时机,但楚江寒不会是刺客,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当日他便无需驾车送我们入风鸣院。”
先是说出怀疑,又为楚江寒解释,这一番说辞着实让楚宁月费解。但好在楼玉衡并非喜爱卖关子之人,她既决定开口,便不会隐瞒。
“当日城中公子离去之后,我们曾二度遇袭,而楚江寒适时出现,本就极为巧合。加上如今这次,已可确定一件事——楚江寒,与刺客有关。
但虽是有关,至多便也是知情,不会是刺客的一员。”
楚宁月能够感觉得到,楼玉衡对楚江寒的态度,颇为复杂,既有怀疑,又有相信。尤其是她怀疑楚江寒之时,声音会不自觉地放低,而相信楚江寒之时,声音则会坚定些许。
与白离山相处日久,楚宁月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观心之术,也多少有所涉猎。知晓如此表现,意味着楼玉衡心中,其实不愿意怀疑楚江寒,或者有些担心自己的怀疑会成为事实。
不过,她对于几人的关系,丝毫不感兴趣,如今对方已给出了信息,那自己也不会吝啬...
“无双院中暗藏了一名高手,而此人方才命人传信楚江寒,胁迫其试探于我。如今看来,无双院真正主事者并非楚江寒,他只是傀儡。”
楼玉衡心思何其缜密,她当然知道,楚宁月此时提到无双院暗藏的高手是何意。但眼下,那人隐藏得极深,几乎从到达风鸣院开始,便深居简出,从未人前露面。
因此,对他虽有怀疑,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什么,更何况也想不通此人有何动机为难自己。
“不错,楚江寒如今的确身不由己,其背后之人也的确可疑,但那人位属无双院,我想不通他有何理由为难书山之人。”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楚宁月话音落定,将此事记下,但想要找出暗藏之人,调查其是否与刺客有关,绝非一朝一夕能可完成之事,需要徐徐图之。
而眼下,自己还有....
“公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便是。”
楼玉衡先一步出声,道破楚宁月心思,因为从楚宁月上楼开始,她便已经看出对方另有他事,欲言又止。
被此女看破心思,楚宁月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此女素来如此敏锐。只是自己要说之事,多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眼前之人是书山弟子,而自己要她随身信物,是为了破解风鸣院之秘。
是了,此事绝不能与对方和盘托出,否则必会弄巧成拙。
于是,楚宁月转念之间,想到了另一种解法。
“姑娘可认得这两副图案?”
说话间,楚宁月挥手打出一道水幕,于其上显化出当初在密室复刻的凹槽图案,当然她隐去了书山内门信物,只留外门与另外一处看不懂的所在。
“这...”
楼玉衡见状,眉头轻佻,显然是认得,但....对方询问此事,且需要此物方可行之事,定然与风鸣院有关。是否回答,是否相信,还需...
“我知公子有难言之隐,既不愿开口,我也不便多问。这两幅图案,一者是书山外门信物,我身上便有一枚,但这另一幅,却是风鸣院山长信物,而公孙山长已经闭关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