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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殿之后，嬴彻连忙跟住柳白，口中不停叙说计划。
见柳白眉头微皱，他笑道，“不必担心礼数了，您还是多想想怎么帮我去应对图书馆的新变化吧！”
面对学生如此精明而略带狡黠的态度，柳白无奈叹服，“好吧，”
终于妥协了。
“就教你些实际的事情。”
...
城中街道上车水马龙。
一个看似普通的下午却因一神秘人物的到来而有所不同。
他从四通八达的道路而来，坐进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华丽马车内。
那车厢里端坐着一个白发老者，手中轻掐手指进行运算，面色凝重。
老者默思着什么，“秦得天下本该顺承九鼎之力，何为现呈吉凶不明？”
他自语道，仿佛洞察天意。
“看来窃国之寿以补个体长生成道，并非万全之计......”
老者深知术士之道非虚幻，而是关乎人与国的运势，此刻他心头充满了不确定性。
次日晨光熹微中，“明日就是关键一日，”
柳白宫邸内柳白低声思考，“始皇已昭示儒生们将接管图书馆，这意味着再没回头路可走。
世家门阀将彻底失去了优势...”
正想着间，柳白瞧见嬴彻向陈平问教。
年轻人对权衡得失有着超乎年纪的成熟见解，“公子你似乎更擅长衡量利弊取舍，这是难得的天赋啊！”
陈平静静地看着年轻的贵族说道。
“公子，其实方式对错又有何关系？结果是好的，即便手段再出格，也自然能达成你的目的！”
“别管他了！”
陈平微笑回应。
简单的几句话对答，让嬴澈震惊得合不拢嘴。
“行了，陈先生，别拿那种连你自己都不信的低俗理论来给我徒弟讲‘君子不为’那一套了！”
“这种教导偏颇了，你总不能还指望本相来矫正吧？”
柳宇笑着摇头无奈。
陈平的“君子不救”
可不是圣人说的“君子不救于危难之际”
，而是切切实实地在危害自身利益时绝对不救。
这若是真的影响到嬴澈，皇上必然震怒啊！
“老师，学生倒是觉得陈平先生说得有一定道理。”
“兄长这么多年在朝堂上作为甚少，主要原因便是过于拘泥于‘正确的方式’。”
“要是只看结果，这更符合谋划的核心原则吧？”
嬴澈轻轻皱眉，仿佛若有所悟。
这话一出，柳宇痛苦得拍额。
完了，种子种下了。
反而陈平面带欣慰笑容。
毒士的“毒”
怎会仅限于权谋之计？人心迷惑，这才是他的基本功。
陈平没打算真把嬴澈带歪，只想告诉他谋划不应被道德这种小事束缚住！
“去抄《德道经》吧！”
柳宇叹了口气，
“老师要开始谋划了？”
嬴澈眼睛一亮，立刻察觉。
说着，他不仅没有起身，反而给自己续上一盏茶水。
这副模样明显是要认真聆听。
不得不说，这位秦国六公子简直就是学习楷模。
柳宇暗暗好笑，没想到自己不想坑他，他反而抢着来。
“哎！”
“柳公，其实我们知道，世家与儒家早晚是对立的。”
“但图书馆刚建成，需要有公子前去表示重视才行，这样才能将矛盾彻底显现。”
陈平叹口气，“大公子不适合——师从淳于越和叔孙通，而且地位太高。”
“嬴高主管秦咸阳市管理事务，弄不好会乱成一团。
闾公子又是咸阳令身份不符！看来，还真没有人适合出席图书馆的开放仪式。”
话到这里，陈平方才更沉重的叹息一声。
阴谋阳谋总是建立在共识基础之上。
“老师，陈平先生，不知道你们具体是什么意思？”
嬴澈微怔，急问。
柳宇轻声说道：“很简单，图书馆落成孔鲋为馆长，日后再去的人是否会记着此人呢？始皇说建图书馆是为了培养贤士。
民间贤士未来会涌入朝廷，这不挤掉世家子弟的位置了吗？这是一种慢性的危机手段。”
解释到此，嬴澈连连点头。
“那...为什么还需要一位公子到场呢？”
他又疑惑问。
看着柳宇那温和笑容，陈平明白他在做局。
“要是有位公子公开向儒家示好，世家必然会感到儒家势大，甚至猜测儒家已开始布局储君问题，在兄弟间扎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