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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如纱，凉风拂面。
宽脸男子神色从容，闲庭信步般穿梭在林中，阴鸷的眼神盯着前方。
少年背着竹篓好似融入白雾中，身影若隐若现。
离开武馆，加入黑熊帮后，杀人如去勾栏，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条人命从他手中流逝。
死在他手中的，均是欠黑熊帮的高债，男女老少皆有。
他也渐渐习惯杀人的感觉。
也就如杀只鸡鸭，只不过血溅的多了些。
‘等下一刀戳进心脏，这样也不用担心脏了衣服。’
‘再让这小子多跑一会，免得提前结束，还要回去当苦力刨坑。’
只稍稍分心，待宽脸男子回过神来，发现已回到刚刚杀死白毛僵尸的地方。
而那小子当真是不知死活，不好好珍惜生命最后的时光，居然还蹲在僵尸旁捡漏。
‘咯吱。’
脚下发出枯枝踩碎的声音。
在寂静的山林中很是明显。
背着竹篓的少年闻声转头瞧了过来。
宽脸男子眉头微皱又松下。
罢了，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会，是你自找的。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个，乐……咳咳，老哥你怎么跟来了，可是熊爷有事要交代。”
这小子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罢了，等下在他咽最后一口气时，会在‘杀你者’后面加上自己名字，这样死也死的瞑目。
宽脸男子微微摆头，面无表情径直向前。
“你这是作甚？”
少年察觉出不对劲，往后倒退着，俊俏的脸上浮现惊慌神色。
‘倒是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宽脸男子步步逼近，跨过刚刚被他除掉的白毛僵尸尸体，右手缓缓上提，已经握住腰间刀柄。
“你……你到底想干嘛，你若动我，熊爷的银子谁还！”
少年已经惊慌失措，从竹篓里抽出斧头，颤颤巍巍的举在身前。
宽脸男子依然不说话。
他看过不少话本小说，里面的反派通常都死于话多。
对于自己的身份定位，他很有笔数。
正义的主角和主角伙伴不可能是他。
女主不符合重要条件。
到死都没有名字的路人被他排除掉。
反派倒是挺像的。
干这一行，总会不可避免的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担心会跟话本小说中的反派死于话多一样，所以他杀人时从不多嘴。
“我跟你拼了！”
不远处的少年突然跟失心疯一般，高举斧头，站在原地，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宽脸男子冷哼一声，缓缓将朴刀拔出刀鞘，觉得是时候说出自己的名字。
“杀你者……”
话未说完，身后好似有动静发出，他察觉到不对劲。
混迹街头的经验让他下意识猛地拧转身子，仓促的将手中朴刀朝后砍去。
乒！
熟悉的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响起。
这次仓促下，手中朴刀没有握住，被震得脱手而飞。
宽脸男子神色巨变。
眼前出现张莫名熟悉的黄色符箓，符箓贴在一只眼窝塌陷的白毛僵尸额头，一双干枯有力的双手正向他脖颈掐来。
这突然的偷袭，他只来得及挥出一刀，却无法躲过这一掐。
‘这僵尸怎么有些眼熟？’
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他余光却发现刚刚躺在地上的僵尸不见了。
眼前的僵尸赫然就是被他捅死的那只。
？？？
这是为何！
明明被自己捅死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发出疑问，脖颈一阵剧痛传来，大力将他带飞摔在地上，呼吸逐渐困难。
躺在地上，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力大如牛的白毛僵尸。
余光中，他瞧见了刚刚还任他宰割，惊慌失措的少年。
此时却一脸淡定的站在不远处望着他，嘴中还说着‘为什么要逼我’的话语。
‘等等，僵尸额头上的符纸，是他的？’
回忆起那天搜身看到的符纸，宽脸男子内心如遭锤击，脑海中浮现一个离谱的念头：
‘他刚刚是装的，这僵尸跟他是一伙的！’
眼前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