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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声音，一股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腐败腥气，如同无形的瘴气，猛地扩散开来，充斥了整个溶洞空间。
几乎在同一时刻，后方他们挤进来的那条狭窄缝隙处，清晰地传来了利爪刮擦粗糙岩壁的“嚓嚓”声，以及压抑着的、充满兽性的低沉嘶吼——追兵到了！
体型庞大的妖兽被卡在外面，但那些体型较小、行动更迅捷的个体，已经成功钻了进来。
前有未知的、散发着致命腐朽气息的源头，后有凶残的追兵堵死了唯一的退路。
四人瞬间被挤压在这狭窄、黑暗、弥漫着恶臭的溶洞中心。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压得人胸腔发闷。
可供活动的空间极其有限，几乎连转身都困难。
陆辰动作迅捷，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吴骁挪到一处岩壁的凹陷处，让他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岩石坐稳。
他深深吸气，强行压下胸腔翻涌的气血和识海深处针扎般的刺痛，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锐利地扫视着几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岔道口，以及后方那传来刮擦声的缝隙。
曹胤的手死死攥紧横刀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刀锋稳稳地指向那条发出嘶声的岔道。
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极限，蓄势待发。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警惕和凶狠。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宣言。
黎砚的脸色更加苍白，额角微微跳动。
他不再试图广域探测，将全部精神力量收缩凝聚，如同两束高度聚焦的光，死死锁定前方岔道深处那令人不安的声源。
以及后方缝隙中越来越清晰的、属于小型妖兽的混乱气息，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预示攻击的细微波动。
吴骁瘫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只能大口地、断断续续地喘息。
冰冷的汗珠混合着岩壁上滴落的水滴，不断从额头滚落，划过他灰败的脸颊。
“嘶嘶！”
他看着身前三个同伴紧绷如雕塑般的背影，听着后方利爪刮擦岩壁的刺耳声响步步逼近，还有前方黑暗中那持续不断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声音。
一种冰冷、粘稠的绝望感，如同洞顶滴落的冰水，缓慢而清晰地渗透进四肢百骸。
这一次，退路断绝，前路莫测，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
黎砚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剧烈一颤，瞳孔瞬间收缩成极小的点。
他的视线死死锁住那条弥漫着最浓烈腐朽气味的岔道深处，仿佛要将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穿透。
“不对…不是妖兽…”
他的声音变了调，带着一种源于未知的强烈悸动，却又混杂着一丝近乎确认的怪异感。
“那声音…是水！”
“是某种粘稠、流动异常缓慢的东西在石缝里移动的声音！”
他急促地补充，精神感知似乎捕捉到了更细微的存在，“还有…孢子！空气里…飘着数不清的、极其微小的活物孢子！”
仿佛是对他感知的直接回应，岔道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中，一点极其微弱的惨绿色光芒突兀地亮起。
那光点微弱却异常刺眼。
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
数不清的惨绿色光点，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同时触发，在岔道深处的岩壁表面、湿滑的地面、乃至倒悬的钟乳石上，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