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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
如同某种庞大而沉重的东西，在极深的岩层内部缓慢地伸展僵硬的关节。
每一次“喀啦”声响起，脚下的岩石平台都传来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共振。
黎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刺向洞穴深处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
精神感知如同受惊的触手，瞬间收回，死死锁住脚下的岩石和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什么鬼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陆辰没有立刻回答。他撑着冰冷的岩壁，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明显的僵硬和滞涩。
他走到平台边缘，那枚充当光源的夜明珠就在他脚边，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下方奔腾暗河的一角。
河水依旧咆哮着灌入岩壁上那些狰狞的孔洞。
但陆辰的目光却死死盯在更远处、那片被黑暗彻底统治的区域。
“听到了？
”陆辰的声音低沉，目光如同实质般在黑暗中探索，“不是水声。”
“废话！”
黎砚低声咒骂了一句，挣扎着也站了起来，“这动静…像是…？”
他的精神力再次艰难地延伸出去。
这一次，目标明确地探向那声音的源头。
而反馈回来的感知极其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不断蠕动的岩石。
但他捕捉到了一种更为清晰的脉动。
一种极其缓慢、沉重、带着冰冷意志的…精神威压。
它正从极深的地底弥漫上来，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填塞着整个洞穴空间。
“不是活物…或者说，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活物…”黎砚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悸。
他下意识地看向陆辰，“像…像是这整个洞穴…不，是这片山岩…醒了？”
陆辰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猛地蹲下身，右手五指张开，掌心重重按在覆盖着滑腻沉积物的冰冷岩石上。
识海中刚刚恢复了一丝的精神力，如同最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贯入脚下的岩层。
瞬间，一股庞大、冰冷、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气息，顺着他的精神力感知汹涌而来！
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
如同沉睡万载的山峦睁开了漠然的眼睛，仅仅是注视，便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
一种冰冷、坚硬、亘古不移的岩石意志，混杂着被强行唤醒的、带着某种被亵渎般愤怒的波动，如同实质的磨盘，狠狠碾过陆辰的精神力触须！
“呃！”
陆辰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按在岩石上的手掌如同触电般猛地弹开。
额角瞬间布满冷汗，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怎么样？”
黎砚心头一紧，立刻追问。
“不是错觉。”
陆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确实是有东西。”
